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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你根本不喜欢,何必假惺惺的!”他霍然肃立,一把扫掉好不容易得来的古董。

  宓惊虹和林探雨成婚多年,没见过他发脾气,一时被他粗鲁的举动给骇住了。

  林探雨没放过她。

  “我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肝,我这样待你,你又给过我什么?”他鲁莽地抓住她瘦削的肩胛,筛糠似死命的摇。

  宓惊虹脸色惨白,如惊弓之鸟。

  一向与她相敬如宾的丈夫为何突然变了模样?

  林探雨一不做二不休,他横暴的将宓惊虹拖到月牙床,撕开她的胸襟,野兽般红了眼地肆意凌虐她雪白的肌肤。

  宓惊虹惊骇得忘记了流眼泪,她手脚僵硬,浑身发颤,咬着下唇,没有一丝反抗。

  林探雨蓄意漠视她那簌簌如风中落叶的身子,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悉数撕破,野兽般地扑上她——

  “不——要。”她呜咽。

  “你是我的妻子,履行同居义务是你的责任!”野性蒙敝了他的眼,狂乱控制了他一向掩饰得极好的感情,如今却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要——”他从没用这种方式要过她,这样面貌扭曲、行为如禽兽的人是她的丈夫吗?

  她的抗议被林探雨冷酷的粉碎了。

  乱雨摧花后,林探雨缓缓地抽离她的身子。

  该死的,即使她毫无反应,他仍然无法从迷情里走出来,他爱她的人、她的身子、她的每寸肌肤,千该万死的!

  他拾起地上的衣物,眼角无可避免的瞧见她身子上被他摧残烙印的瘀紫痕迹。

  他心中一软。

  “你——”

  “别靠近我!”宓惊虹浑身瘫软,往床角一缩,满眼皆是恐惧。

  她这一动,一滩鲜血触目惊心的染上床单。

  林探雨心一揪,将手上衣服一散。“小虹,我伤了你?”他想伸出手去碰她。

  她躲得更快。“不要,不要!”她鬓发凌乱,眼神一片空茫。

  林探雨那野兽的行径已烙进她心里,太可怕了。

  在她好不容易慢慢接受他的时候,他又逼迫她将爱他的心给封锁起来,太残忍了!

  林探雨何尝不懊悔?她是他今生最爱的人,而他却用这种手段要了她,他是自作自受的,他看见了她眼瞳中远曳而去的温暖,自责更深。

  他将头一扭,不顾自己全身赤裸,急急推开窗扉。“打水来!”声亮透空。

  丫环飞怏端来一盆水后,即被林探雨遣了出去。

  他拧来温热的毛巾,一个大步跨上月牙床。

  “小虹——”

  她狂乱的摇头。“不要碰我,不要——”

  她的害怕全落入他的眼。“你必须整理一下自己。”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放缓声调。

  她把自己的身子弓成收缩的形状,一迳狂慌的摇头,见他如见恶魔。“你敢再碰我一下,我就咬舌自尽。”她颤颤晃晃,语气却是无比坚定。

  林探雨知道她会说到做到。

  她的外表柔顺温婉,骨子里却其倔无比。

  当初一眼爱上她,他便不敢使强,他用无比的耐心深情,希望能感动她,长长的时间过去,她的心依旧绾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这教他情何以堪?

  他该放她走吗?不!她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林家的魂,他绝不允许她的心中长久保存另外一个男人。

  他会解决的,他务必将她心中的那个影像拔去!

  他痛苦的合上眼,再张开,黑亮的眼里揉进肃杀和令人不易察见的森冷。“我不碰你,但不管你听进去了没有,我要告诉你——我爱你。另外,”他吸了口气。“郭桐不日之内会来峒庄作客——”

  林探雨宁可她对他的话毫无反应,但他失望了,就那一瞬间,宓惊虹的眼瞳擦过一丁点火花。

  那丁点火花足以燃起林探雨满腔的妒火。

  他所料不差,她的心底仍然盘踞着郭桐。

  郭桐!他是他和他的妻子间那条蛇,即便他曾是他的兄弟,如今,也顾不得了,郭桐,你非死不可!

  他冷然离开,留下双手紧抓被褥的宓惊虹,直到这一刻,她才泪从中来。

  “桐哥,桐哥,你为什么要来……可是,虹儿好想你,你真的会来吗?”她的心如此矛盾,谁能来帮帮她?

  “林庄主,看你气色不佳,是哪个不长眼的人让你不高兴了?”大厅中坐着已在惊虹峒庄盘桓一阵子的四川唐门门主唐子衣。

  “家务事,不值门主挂齿。”已经两天了,宓惊虹不吃不喝,令他心烦意乱。

  唐子衣也不是不识趣的人,马上转移话题。“最近,老夫从江湖耳闻一些奇事,不知庄主可有意一听?”

  惊虹峒庄的声势在近几年内大大超越许多名门正派,比起许多式微、名存实亡的帮派更值得结交,这也是唐子衣不惜纡尊降贵的远从四川到金陵的目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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