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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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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茶后,敬过牌位上的公婆,一转身她却茫然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毕竟头一遭出嫁,她根本没有经验,什么都是陌生的。 “不可以,”她拍拍自己的脸颊。“不可以被打败,来大扫除吧!”当精神无所寄托时,让肉体劳累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好方法。 一转身,她撞上一个温暖的胸膛。 “你这么早起,昨夜睡得可好?”堂余幽挺然而立,询问的态度和蔼。 满及第毫无心理准备他会出现,脸蛋登时一红,心里头的不自在因为他的出现如春雪融了。“我在家习惯五更起床,今天还是睡晚了。” “这里现在也是你的家,你爱睡多久都没关系,因为没什么需要早起做的事。” “呃,我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捧别人家的饭碗不该洒扫应对进退都要得宜吗?否则落人话柄事小,丢了夫家的面子事大。 堂余幽展颜微笑。 “家中人口简单,就你跟我,而杂务有人会做,不用你操劳,他们都是先父留下来的仆人,一直帮我守着这宅子,不给事做,他们会抱怨的。”他亦假亦真的说,眼光温柔如初晨的水露。 满及第发现自己胸口发涨,喉咙**。他笑起来多好看啊! “谢谢夫君,贱妾知晓。”为了表现自己不是那么的无知,她文绉绉的福了福身子。 “别说贱妾啊什么的,我不喜欢这一类贬低自己的形容词,你是我的妻,在这个家每个人的地位都是平等的。”她的谦虚温良并不能给他带来满足感,他的自尊不需要妻子来成就。 堂余幽悖世骇俗的论调叫满及第惊讶至极,她以为婚后的日子应过得绑手绑脚。 嫁人不该是一条痛苦不堪的路,非到老死才能解脱吗? 堂余幽见她反应不过来,甚至紧张的想把手指送进嘴巴,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不禁拉起她的手在一旁坐下。 他面带微笑,指着香烟袅袅的祖先牌位。“是谁教你这些的?” “给公公婆婆捻香请安吗?”她像烫着了似的跳起来,低垂着头。 “是的。”他为她小心翼翼的模样眉头稍稍打结。 “我爹娘早逝,家中这些事都是我在做,何况我刚嫁过来,跟公婆请安是应该的。” “你那些妹妹们呢?有谁跟你分担家事?”她的手并不柔软,是长久操劳下的小手。 “她们还小。”满及第有问必答,像一块任人摩挲的润玉。 “是吗?”堂余幽不置可否。据他所知完全不是这回事,看起来她真是个爱护妹妹的好姐姐。 若非一味的骄宠那些妹妹,她也不会想要牺牲自己的幸福,嫁给谁都无所谓,这种无私,该称赞还是说愚昧? “我相信她们只要见得了良人,一定会勤俭持家,做个美德良慧的好妻子,开枝散叶,然后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堂余幽没有嘲笑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也许对她来说,妹妹们的“幸福”是一枚能让她心灵解放的锁钥。 “她们是你的布袋,放下布袋何其自在。”他应道。 “她们是我的责任,我没办法不管。”他好厉害,讲出来的话很深奥,她要花上一些时间才能大概了解一点点。 希望她应对得不会不得体才好。 这一想,她紧张得全身冒汗,感觉衣服都快湿透了。 她羞涩的眼光不知要置于何处,只好锁着从外头洒进来,照射在地上的阳光,蓦然发现光线照耀着堂余幽的鞋脚。 “啊,不行!”满及第轻呼,拉着裙摆立刻站到向阳的地方为他挡住光线。 鬼怕阳气,要是他蒸发了,她怎么办?她不要真的守寡,连夫君的鬼魂都不见。 “你这是做什么?”她把自己当块布一样的摊开,哪儿有阳光她就遮哪,莫非…… 堂余幽是聪明绝顶的人,稍加思索就了解满及第这么做是为什么,他满腔的热血都因为她这孩子气的动作温暖起来。 “我刚才有没有握了你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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