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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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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韫逼不得已的闭上眼睛,但是外在的杂念那么乱,哪可能说静心就能静得下心来,但是渐渐的,庄家摇骰骰盅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一个个的数字像烙铁一样烙在他的脑中,玄机般的数字在他思绪深处浮现了。 “下——”摇骰的庄家吆喝着。 “怎样,给我数字。”香宓催促他。 他把脑中浮现的数字告诉她。 香宓匆匆押注。 “下好离手!”又吆喝。 揭盅的结果,一时间惊愕声、喧哗声、诅咒声、破口大骂声此起彼落的响起。 赫韫只觉得耳里嗡嗡作响,一直到被香宓拉出赌坊还未能回过神来。 走离赌坊约莫一条街,香宓看见庙口屋檐下有个老迈的乞丐,便将赢得的彩金全部投入他的破碗公里。 赫韫傻愣愣的问:“为什么把赢来的银子都给了他?” “不义之财留不住,也不应该留,我说过,带你来这里只是要印证数字的玄妙。” 他点头,明白了她的一番苦心。 这一刻,赫韫开窍了,他的生命因为她的出现而开启了一扇窗,用江湖话来说,那就是打通了任督二脉。 “你这么聪明,为什么没有走术数师这条路?”他盯着路上的石子看,问她。 “因为我老太爷说我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更重要的是我懒,人懒就无药可救了。” 那么深奥的东西她敬谢不敏,能知道这些皮毛还是因为长年跟在老太爷身边耳濡目染得来的。 老太爷对她的不求甚解,从来不责怪。 忽然,她想起了那总对她百般宠爱的老人家…… “你怎么眼眶红了?” “没事,风沙大,进了眼。” “想家了是吗?”还真敢说,连鼻子都红了,一定是想到什么感伤的事。 “我想老太爷。”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是现在说开了,心里的郁结就不成结了。 “你也跟你家的老太爷相依为命吗?”相似的背景,两人何其相似。 “嗯。” “你……就把赫府当作自己的家吧。” 立夏过后,时序进入五月。 赫韫知道自己不喜欢读书,认字也不成,根基打得不好,要熟记卦文实在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认字、书写还是需要有人在旁边指导他,于是他向香宓要求她陪读。 “伴读、书僮?”她答应得很干脆,反正她也闲闲没事做,更何况孩子的教育不能等。 “你也知道我有很多字……一定要有人在我身边指点的……”他有些困窘,困窘的样子很美丽,也很孩子气。 “无须磨墨、代替被师傅罚?” “这些事我自己来就成了,你不必跟着我上私塾,墨我自己会磨,答不出试题被师傅罚是我活该。”要是可以,他还真想同她一起去,有她在身边,读书应该会变成比较不那么难过。 “别气馁,只要有恒心,你会是非凡人的。” “意思是你答应了哦?” 师傅放弃他、老太爷觉得他丢光赫府的脸、朋友们看不起他,只有她肯定他,想明白的瞬间,又是心酸、又是感动,他不由得对功课更加上心了。 就这样,赫韫的云嶂楼经常有了两人的影子。 香宓也不是整天守着赫韫,他上私塾的那段时间,她逛大街、混茶馆、吃小吃、听说书,生活得快乐无比。 赫韫放学,回到府中,两人用过晚饭,就开始做功课,专心忘我的时候,香宓并不觉得被冷落,她看闲书、吃蜜饯果脯,然后做一些奇形怪状的动作,赫韫问她,她说那叫什么,“瑜伽的拜式”。 她也会偶尔在纸张上面涂涂写写,累了,会自己哼哼唱唱,再不然就把赫泉找来,把她涂在纸上的东西拿给他看,只见赫泉皱眉又是迟疑又是摇头的,最后总算点头,抱着那叠纸,搔着头离去。 “你神神秘秘的,那张纸上面到底写什么?”不是他不专心,而是她的举止太奇怪了,到底什么事情需要用到赫泉呢? “等事情成功了,再跟你说。”说完,她丢了一粒干果入口。 他从来都不是个会追根究底的人,何况以香宓的性子,时间到了她就会自己揭晓答案,所以他一向只等着她自己说出来就好,但这次是因为太奇怪了,让他不禁感到好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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