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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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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仗人势的奴才,很典型的一个。 要芮柚紫说,凶的不可怕,凶在脸上的本事有限,可怕的是完全不凶,就像看着可怜楚楚,给人一种无害、弱不禁风让两个丫鬟扶着的花姨娘。 为妾,有美貌不代表可以得到恩宠,可没有美貌便难上加难,在这高门大户里,美貌不是唯一条件,却是必备条件,除此以外,还要有手段。 这位花姨娘给人一瞧就是无限美好、满脸天真的感觉,但内在一肚子尔虞我诈、心狠手辣。 她很不幸在刚穿过来的那些天,因为身子利索了些,让回雪扶着她出门透透气,亲眼见过这个眉目如画的小妾,亲手将走廊挂着细竹铜勾鸟笼子里的百灵鸟抓出来,将牠活活的分肢解体,嘴角泛笑,可眼中的狠毒清晰可见。 越是看起来无害的女人,害起人来越是可怕。 芮柚紫宁愿去做苦力,都不愿意和这府中的莺莺燕燕打交道。 但是人在江湖,许多事情不是你想避开就能没事的。 譬如她这思过院,以为不会有人问津,起码能得一片宁静自在的天地,可是这个做小妾的,没有亲戚串门,没有妯娌走动,没有朋友来访,受不了后院寂寥的花姨娘,敢情好,这会竟想起她来了。 “姨娘,这丫头好生无礼,一点也没把姨娘放在眼里,奴婢好声好气的与她商量,她竟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气焰嚣张的丫鬟月香回头便告状去了。 花姨娘微微蹙眉,宛如西子捧心,只见她冰肌玉肤,口若含朱,眼波一转,真有说不出的风流美丽。 “没用的东西!”语调轻柔,可口出的话却令人心颤。 “是。”月香轻颤了下。 她伺候的这个主子,美则美矣,脾气却暴躁异常,只要稍有不如意,遭殃的一定是她们这些奴婢。 与她一同服侍姨娘的轻风,因为给花姨娘梳头时不小心力气没拿捏好,被花姨娘狠狠拧了眼皮,还被撮了个大耳刮子,脸眼肿得无法出门见人,还被扣上伺候不力的帽子,罚了半个月的月钱。 所以她们伺候起花姨娘莫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任雍容又不在这,这位花姨娘到底矫情给谁看?芮柚紫抹了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又把脸上的古铜胭脂给抹了个仔细,接着将头发上的儒巾拆下来,披泻下来的如墨长发分成几股,随手编成长辫。 这样多少能遮掩几分男装打扮吧。 §第十章 当母鸡捍卫丫鬟 这厢花姨娘莲步轻移的走到回雪面前,明明上一秒还如同小白花似的笑容忽然丕变,抬手就要朝回雪打过去! 不知死活的小贱人,竟敢挡她的路!给点厉害尝尝。 回雪不敢躲,硬挺挺的准备挨打,谁知道疼痛没有落到脸上来,等了会,她瑟缩的抬眼往上一看,就见花姨娘那只雪白的柔荑被她家小姐伸手挡住。 “我的丫鬟犯了什么错,要劳动姨娘动手?”芮柚紫眸光冷冽地看着花姨娘。 真当她是软柿子呢,她的人岂是他人想打就能打的。 花姨娘的手腕被捏得生疼,脸色变了变,瞧见芮柚紫的瞬间由放肆变出一张委屈的小脸。“姊姊,丽娘哪敢,丽娘是担心姊姊为人宽厚,纵容了下面的奴才,这才想替姊姊出手教训一下的。” 她不去学川剧变脸,委实可惜了。芮柚紫冷冷的看着有着美好皮相的花丽娘暗忖。 花丽娘穿得极为曝露,浅藕色齐胸绣深紫海棠花彩蝶穿飞襦裙,系金丝软烟罗腰带,金丝帔帛,满头金钗玉器,压裙的玉佩都是水汪汪、碧盈盈的好货色,这浑身首饰是来炫耀,让她这被冷落在别院的正牌郡王妃没脸。 芮柚紫只是在想,再两日就立冬了,穿成这样,不冷吗? 这花丽娘闲得有空来作戏给她看,只是她有一摊子事要做,忙的很,别来烦她。 花丽娘虽然泪眼汪汪,可她把芮柚紫眼里的波澜不兴看得一清二楚,她身上穿着细棉布袍子,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但丝毫没有悲苦凄惨的样子,难不成是硬撑着? 听说她自从进了思过院,府中该给的分例别说没了,就连向大厨子拿菜的钱也拿不出来,天天喝稀粥配咸菜。 她原本是来看她笑话,顺便落井下石的,哪知道这个郡王不待见的郡王妃非但没有跪下来求她赏一口饭吃,丫鬟也没有饿得面黄肌痩,她那一副山崩于前不改色的模样,花丽娘看了不由得露了怯。 这郡王妃和以前肤浅的郡王妃很不一样,以前就是个炮仗,脾气一点就着,这会儿那气度、那冷静,就像变了个人似。 芮柚紫乍然放手,花丽娘半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一个趔趄,便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花丽娘暗自咬牙,表情由微恼转为愤怒,脸上便带出气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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