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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伏幼一慌乱,一股燥热从脚趾窜到了发丝,耳根烧烫厉害,脑子里乱糟糟的,犹如有一群野猫在疯狂乱窜,怎么办?她还光裸着身在温泉池里啊,怎么躲……

  她忘了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她的夫婿不会允许她躲开。

  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手腕被牢牢擒住了,男人将她拉起,两人的身体便贴在一起,他的气息就在耳畔。

  接着他的唇重重落下来,含住她的嘴唇。

  粉粉的唇如花瓣般细腻芬芳、柔软娇嫩,纤柔的身子如风中轻摆的兰花,雪白前胸如山峦般连绵起伏,弹性十足,令人不可自拔的沉溺其中,想要更多,唇舌滑过她细致的皮肤,他的血脉如同岩浆热烈沸腾。

  伏幼只觉得她的心软软的,仿佛汪着春水,浑身轻懒,柔情而缱绻。

  用最后仅剩的理智把怀里的软馥抱离浴池,走回内室,放在床上,朱佾开宛如对待珍品般小心的将伟岸身驱覆盖了上去……

  朝阳爬上了天际线。

  六个丫鬟四个主内,贴身伺候,两个主外,还有负责跑腿的小丫头们,众人都立在自己该在的位置上一个多时辰了。

  大婚的第二天,大花和小玉从秋日口中知晓,姑爷和姑娘是要到宫里谢恩的,只是主子们却迟迟不见醒来,几人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屋里头是有声响的,但是主子没有出声喊人,她们又怎么敢随意进去?

  一只白嫩的手推搡着身旁的身躯,呢喃道,“再不起来,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这位爷很有那滚在床上一辈子不下来的劲头,可今天是什么日子?新妇进门的第一日,是要同丈夫一起去跟一家人见面敬茶的,虽说公婆都已经不在,于礼她也不能太过肆无忌惮,落人话柄就不好了。

  朱佾开不情愿的下了床,仍是光溜溜的,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床上的纤细白手扔了一块不知哪抓来的布,叫他遮掩一下。

  他笑得爽朗,“要叫人进来伺候吗?”

  伏幼从被褥里钻了出来,“嗯”了声。

  朱佾开转身唤人,听到声音的大花和小玉先进去,月缳和秋日则是吩咐屋外的二等丫头去将准备好的的温水、青盐、巾子端进来,一同伺候伏幼洗漱,朱佾开则是去了浴间后,由另外两个丫鬟伺候着他穿衣。

  原来朱佾开身边有四个专门伺候的大丫鬟,他把两个最得用的派到伏幼身边,只留下春白和夏末。

  因为是新嫁娘,不好穿得太过朴素,在月缳拿出来的好几套衣服中,伏幼挑了一件玫瑰色吉祥芍药锦缎袄,配上百折飞鱼裙,头戴一顶精巧的珠冠,腰系宝色绣花丝带,耳缀着百合滴翠耳环。

  这一番打扮,让朱佾开看得眉开眼笑,错不开眼。

  “我可以替娘子画眉。”他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性感。

  素来了解他脾性的丫头们耳根火辣辣的烫,却一个个垂手低眉,湿了一背的冷汗,大花和小玉初来乍到就少了那么几分小心翼翼。

  “让你画,成了张飞眉,我还能见人吗?”伏幼娇嗔的眄了他一眼。

  说起来朱佾开大多时候面无表情,就算收拾人,也乐意使那种让人哑巴吃黄连的法子,这会儿他这么高调的向下人展现他对新婚妻子的恩爱,这是想让她用最快的速度在国舅府里占有一席地位吗?

  他对她算是有心了。

  “不见人最好,我留着敝帚自珍。”

  敝帚自珍能这样用吗?算了,她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与这男人一般见识。

  忽地肚子传来咕噜一声,她脸一红,被折腾了一晚上,昨儿个也没吃过什么,现在真的饿了。

  “传膳吧。”他很善解人意的捏了她的手心一把。

  虽然是无意间的一个举动,却让伏幼心里掀起一阵波涛,她总觉得,她这夫君在某些方面有些似曾相识的痕迹,而这种错觉在昨夜圆房之后更加明显了,那么多的似曾相识,她一下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是这点让人烦躁。

  一个非常不靠谱的想法窜进她脑子里,她是穿越来的,他也是,有没有可能他是她想的那个人?

  这么一猜想,她顿时觉得呼吸不顺,胸口生疼。

  老天爷会对她这么疼惜吗?

  “不是应该先进宫谢恩?”皇帝大过天不是?怎么他还有闲暇喂饱肚皮,这算大不敬吧!

  “不急。”朱佾开淡淡说。

  他娶了妻,总该做做沉溺在爱河的样子,晏起不思朝政,皇帝应该会很乐见。

  既然他说不急,那就不急吧。

  她虽然是穿越来的,会的事却少得可怜,没有改朝换代的本事,如同她在后世那样文明的时代,也没有能力改变社会一样,她所能做到的就是做好她自己——在任何年头,做好自己就是最强的态度,而能做好自己也是最强的实力。

  “多吃点。”一双玉箸夹了菜进她碗里。

  桌上有一白玉盆子装着黄白紫三色米粥,精致的青花瓷摆盘里有鹅肉巴子、蒸鸡蛋羹、蒜酪、椒末羊肉、豆汤、醋鲜虾、五味蒸面筋、牛肉水晶角儿、面片汤,很家常的菜,但伏幼不得不说,国舅府的厨子很有两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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