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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大祸即将临头的绿无暇,根本就没把左岳那点心思放在心上,她目不转睛得看着这批俊男,或抿嘴、或不耐烦、或盯着她直看,她一律报以天真的微笑。

  今天的眼睛真是幸福透顶,一次看遍各式各样的酷哥俊男,不过……她偏心地认为,这么多人里面还是左岳长得最正点。

  不给众人追究的机会,左岳拖着绿无暇就走。

  他喜怒无常的鬼德性。大家太熟了,对女人毫不怜惜,向来如此,可是这样对待一个如花似玉的娃娃可就太狠心了,“我的扫帚。”跟不上左岳脚步的人在哀号。

  “你的小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担心那块烂木头!”左岳的咆哮穿过洞门大开的走道,回音清楚地传回一票人耳中。

  “它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样说它,太忘恩负义了!”绿无暇的指控把严肃的气氛一扫而空。

  “闭嘴!”左岳濒临扁人边缘。

  他的吼叫声吼出一堆堆被吸引出来的工作人员。

  左岳铁青着阴鸷的脸,活像爆炭,回以火样的目光——杀无赦。

  他没有看见的是主控室的大门口叠了一串的头颅,有大、有小,还有依依不舍的活电脑眼镜男。

  “这样就走了?真可惜,她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电脑通了呢。”

  所有的头颅全都把视线投向他,异口同声:“你是说……”

  “好啦!”眼镜男不知死活地招认,“是我们联手更换安全门的设计,下次有机会的话,我想问问她愿不愿意帮我重新设计一套更玄的保安出来……哎哎哎你们的脸色真难看……我说错了什么?”以多欺少,叠垒包啊,谁来救人……

  左岳把绿无暇像丢野狗似的拎到SPM13的大门口,扔下,拍拍手,转身进去,过程一气呵成,潇洒得不得了。

  电动门立刻合拢起来。

  他看向满头滴汗的警卫。

  “下次再让我看见她踏进公司一步,不需要跟我报告,自动回家啃老米饭去!”

  十几个巡逻的警卫在左岳离开后抱头发烧……他们明明巡视得滴水不漏,那个似洋娃娃的小女孩是怎么混进来的?

  头大啊!相对那些头疼的守卫,绿无暇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她捂着被摔痛的屁屁,怀疑自己的屁股肯定开花。

  “现在不是民主自由的时代吗?居然对善良的我行使暴力,什么沟通?睁眼说瞎话,沟通沟通沟通到水沟啦。”她嘀咕着。

  如果左岳以为这样就甩掉她了,抱歉!她绿无暇没什么特别的优点,惟一值得称赞的只有坚强无比的韧性。今天,知道他混的地方还挺不赖,那群帅哥们看起来也还欢迎她,哈哈,明天再来吧!吉波里公园的美人鱼像是哥本哈根的游览圣地,基本上,要是没有来看过这里就不算到过哥本哈根。

  公园里花团锦簇,浓荫处处,优游自在的天鹅在池塘戏水,五光十色的喷水池更让人目炫神驰,音乐厅、默剧场,应有尽有。

  丹麦的街道、空气都很干净,可是习惯住在云深不知处的绿无暇,还是走近吉波里公园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世界上最好的味道就是从树木间散发出来的清香,她像哈巴狗似的耸动着鼻子,努力把沁人脾肺的松香吸进感觉被污染的气管,一路来到跟小黑约好的地点。

  “这家伙跑得不见鸟影,到哪去了?”

  之前,为了不想吓人,通灵的小黑自动藏身到这座占地宽阔的公园中,毕竟,一个女孩带着乌鸦晃荡,心脏弱的人类不是很能接受的。

  她们姊妹几个本身就够惊世骇俗的了,所以才隐身在不知名的巷弄里,能低调就绝不故弄玄虚。人类是大惊小怪的动物,超平自然或科学的东西总会被当作邪恶看待,她很久以前就尝过苦头,纵使被她救过的左岳不也这么难亲近!她一定是怕寂寞怕疯了,才想跟恨不得把她撕成两半的左岳在一起。

  “呱。”

  绿无遐想得出神,直到几根黑毛掉到她脚下,她才发现了盘踞在公园椅子上的小黑。

  “你到哪里风骚去了,害我等你。”她最讨厌的就是等人,漫长的岁月里她经常在等待。

  小黑整理羽毛,有点吞吐地说:“到处逛逛,没事。”

  “说谎。你又跑去找人下棋了对不对?要不然羽毛哪会乱成这样。”

  小黑是只嗜下棋如命的乌鸦,它的坏习惯就是一边下棋一边抓屁股,所以只要它屁股边的羽毛秃了一撮,就是铁证。

  “嘿嘿,哈哈,瞒不过你。”

  打遍天下无敌手是它一直以来的遗憾。金庸的小说里有个独孤求败,它也常用乌鸦界的独孤求败来形容自己,简直臭屁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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