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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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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在努尔多铎的统治下,黄蝶和父亲相依为命,为奴为婢过了三年,也从不懂事的娃娃长成八岁的孩子,即使看不见自己的长相,从旁人酸溜溜的话和嫉妒的对待,她大概也明白了自己的容貌跟别人不一样。 可怕的是,她也一点点的察觉努尔多铎垂涎她的动作。 就这时候,努尔北都回来了。 她永远都不知道他跟努尔多铎达成什么样的协议,她易了主,父亲最早被遣回南方,而努尔北都也失去所有的财产。 她跟着一贫如洗的努尔北都远离他那些如狼似虎的兄长们,又过了许多年,这期间遇到独孤胤和斑斓,直到努尔北都的母亲死于痢疾,他们才往南迁。 “是你。”独孤胤一见独孤吹云,脸色自然往下沉。 不知哪来的敌意,他就是厌恶眼前这全身充满闲适气息的男人,讨厌他独树一格的优雅,讨厌他一切的一切。 “像你这么尊贵高雅的人会需要卑贱的来找工作?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找工作?我呸! “嗯,”独孤吹云坦白承认。“我来,是为了黄蝶姑娘。” “休想。” “你会让我留下的,因为我能治好她的眼睛。”独孤吹云无惧独孤胤针灸般探照研究的眼神,沈稳如昔。 “就凭你?”他语气中的嘲讽又尖又利。 “正是。”独孤吹云仍是一派悠闲。 “我看你不过又是个贪图她姣好容貌的登徒子,哪边凉快滚哪边去吧你!” “你以偏盖全、个性偏激,不好。”独孤吹云一针见血地点破独孤胤先天的缺点。 他的毛躁性子立即发作。“那你就试试我的坏脾气吧!”既然说不过他,武力见真章。 “不要自取其辱。”独孤吹云用奇淡如水的声音说。 独孤胤最以自己出类拨萃的功夫自豪,不料在酒店中跟独孤吹云一过招就险些落败,这对好胜心强的他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士可杀不可辱,何况,此一时、彼一时,他不见得会输第二次。 完全不见起手式,独孤胤凌厉发招,身随意转就像骤然间生出千百只手般攻击独孤吹云。 顽固!独孤吹云叹息。迫于无奈只得打起精神应付。 走招不过片刻,独孤胤刚劲的招式便显得挥洒不开,在独孤吹云绵如春风的拆解下,以柔克刚,他又呈败势了。 “着。”交错的身形疾若流星电光,独孤胤当胸的衣襟乍现拇指大的窟窿,他输了。 他的眼中俱是难以置信的颜色。 “好好好!好一场精彩的比试!”如雷的掌声出自不知何时抵达的努尔北都,他满脸都是兴奋,喝采声真挚而恳切。 独孤吹云回首。 他怔忡。眼光在努尔北都脸上稍作停留后,紧紧的锁住黄蝶白衣胜雪的婀娜身影。 静谧的她还是垂睫不语,淡淡的灵气在她周围流动着,彷佛不属凡尘的感觉益发浓郁了。 他就是被她身上那股绝无仅有的神秘气质所吸引。对于一路寻她而来的离谱行径独孤吹云也只能做出这勉强的解释来。 在他细细品味黄蝶的时候,努尔北都同样打量着独孤吹云。 人中尊龙!! 这男人的来历肯定不简单。如此华丽的贵气,他只在他身为城主的父亲身上看过。但他的器宇轩昂却是他父亲远远不及的。 这人非尊即贵。 而他的出现颇是耐人寻味呀! “努尔北都──阁下怎么称呼?”他拱手,不卑不屈,自若的神态引人好感。 “独孤吹云。”他不再盯着黄蝶看,无涯似海的眼定定放在努尔北都身上。 “独孤?这是不常见的姓氏。”真是凑巧,他思量着。独孤吹云、独孤胤,独孤┅┅呵呵,世上巧事莫此为甚。 独孤胤闻言也怔了怔。 “公子是胡人?”努尔北都深隽的容貌和白皙的皮肤,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出和汉人不同处。但是他没有胡人强壮的体魄和剽悍的傲慢,这点十分不同。 “公子好眼光。”和明眼人谈话,爽快。“蝶,过来见见独孤公子。”努尔北都始终不曾冷落黄蝶。 “我们见过面的。”独狐吹云的眼再度飘到她身上。 “是的,独孤公子在酒楼上帮我解过危。”再次听见他好听沁人的声音,她心中居然不由得一颤。 在酒楼时的莫名情绪竟然平地起浪的飘回她自以为无情无绪的心头。 他──来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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