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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她的伤势怎样?”独孤吹云的重点在此,眼前却是两个不识大体的老小孩!

  “死不了。”戈尔真依然是出口没好话。

  “她对胤很重要。”

  “你们的关系莫非有了改善的转折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独孤家的兄弟不和是老生常谈,倔强的独孤胤能转性比太阳打西边出来更不可能。

  “那个关键就是她。”独孤吹云偏首望向屋里的平凡。

  “不可能,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一脸姥姥不疼、爷娘不爱的模样,真有人看上他啊?啧!”戈尔真扼腕。

  “总比某人坏心坏肠,一肚子坏水好太多了。”不损他几句,蓝非活不下去。

  戈尔真嫌他无聊,根本听也不听拂袖就走,临了,朝屋后的佣人房吩咐:“张伯,咱们家来了只疯狗,找条绳子拴住他,免得不小心咬伤了人可是要赔偿医药钱的。”

  蓝非大吼:“戈尔真!”

  “快些!狗儿发飙了。”

  第九章

  平凡的伤势痊愈得慢,过了几天脸色才有丝正常的颜色。

  “蒙古大夫!不过破皮的小伤反而越医越严重了。”绿阴下站着嘟嚷不休的蓝非,对阵阵扑来的木材灰尘又问又躲,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几尺外,散置着各式各样的木材,身着皮革围裙的戈尔真专心刨刮木头外皮,只见不一会儿木头丑陋的外皮尽去,露出光滑的肌理。

  “戈尔真,你是聋了还是哑了?”蓝非大吼。该下地狱的东西,害他尔雅的形象全没了。

  “大夫只负责治疗肉体的伤,她存心不活我又能怎样!”他抚摸木头的纹路,就像对待挚爱的恋人。

  “怎么会?”蓝非不解。她明明好端端一个人呀。

  “隔行如隔山,不知道就不要问,免得蠢相毕露,丢人!”他最讨厌工作的时候身边有人,偏偏还杵了个不识相的烦人精。

  “就因为不懂我才问,不耻‘下’问。”想占他蓝非便宜?门都没有!两人在外面斗得不可开交。

  屋里头——

  “小姐,把药喝了吧!良药苦口。”漏夜被派来侍候的小善将凉透的药汁端到平凡床前。

  她支起身子,就嘴将苦涩的草药一口喝光:“谢谢。”“小姐不要跟小善客气,你这样看得我好心疼,小姐,求求你快点好起来。”两泡眼泪含在她眼中,端的是真情流露。

  平凡虚弱地微笑,伸手握住小善的手:“我会的。”

  什么叫绝望她不清楚,只是一颗心空荡荡,无依无靠。如果她能恨他,心里也许会好受些,但,事与愿违,即使身心都受创,她还是无法恨他,恨那个让她痛苦不堪、爱恨混淆的独孤胤。

  “才几天,你对她要求太严格了。”缓步走进来的独孤吹云打了圆场。

  “皇……皇……”面对卓尔不群的独孤吹云,又从平凡口中知道他特殊的身份背景,小善不知如何称呼他才好。

  “我不是皇帝,你的主子只有一个。”他从不眷恋以前的权位。

  “是,大爷。”小善福了福,退下。

  “大哥。”

  “看起来今天的你比前两天都好。”他发觉平凡就算面露笑容,也带着不自觉的薄愁。

  “为了我,耽误了你的行程。”平凡垂首,十分愧疚地。

  “是蓝非告诉你的?”

  “嗯。”

  “不急在一时,那花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让我见到,许多事是无法勉强的。”

  “大哥!”她苍白的脸蛋倏地泛起少许酡红,“请让平凡跟着你,我可以为你洗衣烧饭整理杂务,但是绝对不会干预你思念黄蝶姐姐的心。”

  “不行!”悍然出声的是平凡以为绝不可能再出现的独孤胤。他身后跟着进来看热闹的蓝非和戈尔真。他脸上满满的怒气掩饰了曾经逗留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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