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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无妨。”说是如此,虞水佩依旧瑟缩了下。

  袁克也没有发现她的不安,只是低喟:“都是我的错,才害得你变成这样。”

  “大哥……你答应过水佩永不再提这事的。”她如芍药的脸蛋黯然了下,“往事已矣,咱们喝茶聊些别的事儿吧!”她素手拿来白玉瓷壶,琥珀色的茶液旋即注人杯中。

  “别忙这个,水榭风大,你的身子虚,还是回房歇着好。”他浅浅的男性声音里有着真切的关心。

  “我……”她一言未尽,忽见袁克也黑眉掀起,眨眼间一飞冲天,瞬息踪影消失在水榭的另端。

  “谁?出来!”当下的他不再是刚刚亲切友好的袁克也,阴鸷锐利的眼梭巡过四野,长袍下摆已经被他撩起塞入腰带中,在倾耳聆听和行动的同时截住猎物去向,箕张的铁爪分毫不差攫取来人的衣领。

  他从不以为自己长得穷凶极恶,可是在大环境的逼迫下,长此以来却也有分令人敬畏的威严,他是统领者,环境教导他必须扮演这样的角色,所以,他早就习惯旁人在他面前出现时所显现出的惧畏之态,而她,居然冲着他笑。

  除了那排洁白的贝牙之外,她比茅房里的蛆还脏还臭,若非责任感促使,他绝不会希望跟她有一丝的关联。

  努力忽视她的熏臭和面上的笑容,袁克也沉声:“我要知道你是谁!”

  他的询问在一阵静默后转为石沉大海。

  他加重力道,收紧五指,现今的他再不被允许犯错,一丝丝都不能。

  就在他以为她张牙准备说话的同时,她瞄准的目标却是袁克也怎么也没想到的手腕,她毫不容情地咬住,即使破皮后成湿的血腥味溢满她的喉咙,她也没打算放弃。

  冗长的时间里,令人窒息的缄默取代一切。

  “为什么攻击人?我并没有对你做出逾越过分的动作,不是吗?”盯着她盛满仓皇的黑瞳,袁克也发现她有双黑白分明的大眼。

  她龇牙咧嘴作为回答。

  “原来你听得到我说话。”

  她喉咙嘶嘶作响,若不是苦于双臂被固定在身后,不知道还有什么惊人之举会发生。

  “你不能说话吗?”正常人遇到这样的状况一定拼命解释或圆说,但她采取的却是最直接犀利的攻击,就像野兽般直觉的反应。他凌厉的眼有一刹那柔和下来。

  他该留下她吗?

  尚未拿定主意,气喘吁吁的华胥和石虎赶到了。

  “她伤了你?”华胥漾满惊讶。

  一直以来他总认为没有人能伤得了袁克也。

  “乖乖!”石虎咋舌。

  “她是你带回来的?!”由华胥对眼前的情况镇静的态度他不必再追究这手无寸铁的女孩是怎么潜入他的管区里的。

  “据镇上的镇民讲,她的精神出了问题。”华胥坦承。

  “我明白。”她咬了他一口就是证据。

  一般的大家闺秀和淑媛绝做不来这种事。

  “瘟生,你发烧啦!咱们有一大堆嘴巴整天等着要饭吃,要是个能干活的正常人倒也罢了,一个心智失常的疯婆子?俺反对。”

  “我没有要你给她饭吃,这事不劳您操心。”他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在。

  石虎大翻白眼:“俺以后可不当奶娃娃的白工。瘟生,考虑清楚喔!”

  “要留她可以,但是我不认为她这身臭味有谁受得了。”袁克也一想到她仍趴在自己身上,不禁皱眉。

  华胥面露喜色,他知道袁克也会留下她的。

  尽量不让太多情绪波涛显现在他脸上,因为华胥知道那会影响她对他菲薄的信任。

  果不其然,她十分清楚自己是不受欢迎的,瞅了瞅石虎凶猛的恶人脸,她抓牢袁克也的衣服抵死不放。

  华胥对她的反应略带不解。她该对任何人都不亲近才是,在袁克也的身边却嗅不着她防备的意味,这是什么原因?

  “找人把她带下去洗干净,不管用什么方法。”袁克也感觉到她不寻常的倚偎。她当他是什么,亲人或者父亲?

  由被迫搂紧她的接触中,他发现她瘦骨磷峋,触手皆是皮包骨,这么瘦,他怜惜之心大起。

  华胥伸手强迫她离开,在被逼迫分开的那瞬间,她狡黠地逃离华胥的掌握,撒腿又跑。

  石虎落井下石地哈哈大笑:“这丫头滑溜得像鳝鱼,真叫人拿她没辙,太好玩了。”直到接收华胥不善的一瞥,他才收了口。

  “抓住她。”袁克也皱起了眉。

  杀猪似的惨叫声顷刻间传遍整座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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