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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你以后就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晃得教人心烦了。”和平常吊儿郎当的语气不同,这声音带了怒。

  “对不起,王孙哥哥,我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你不要生我的气,轻浅道歉就是了……”她鼻子都红了,忍不住想掉泪。

  书轻浅不是只会傻傻地跟在后王孙后面什么都不知道,她明白她的王孙哥哥没什么喜欢的人事物,不管对谁都非常无情。

  拿女人来说,他抛弃身边的莺莺燕燕就像扔掉无用的东西那么随意,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一会儿冲出个怨妇,一下再来个怨女指摘他对女人花心外加没良心,见次数多了,对他的花心也叹为观止,但那又如何,那些女子骂完他,最后还是只能黯然的回家对花悲泣。

  现在,要轮到她了吗?

  “算了,快要赶不上和子瑶他们约的时间了,赶紧上车吧。”对上书轻浅惊诧不信的眼光,那黑乌乌的大眼中水雾盈盈欲滴,他挫败的说道。

  书轻浅垂头丧气的上了车,两人一路默默无语地出了城门,最后来到郊外的一座凉棚外。

  三个年纪不相上下的少年正在饮茶闲聊,一看到后王孙和书轻浅纷纷起身迎了出来。

  “你们可来了,小爷以为小不点怕了我的箭术不敢来,赌金都要归我了呢。”他这一跳跳到书轻浅跟前。半亩会社里年纪最小的慎有张可爱的娃娃脸,清雅的眉目,时时刻刻都维持着笑吟吟的笑脸,非常的讨喜。

  他们几人熟知彼此的根底,拿慎来说,他拜师习过武艺,子瑶喜琴,黑羽能诗,星好书,至于王孙,花花公子的名号非他莫属。

  说是比箭,没有人当真,只当作是赌彩金的一种乐子。

  “彩金有什么特别的,胜败是兵家常事,不管谁赢都要请吃饭,输的人也有饭吃,这有什么好玩的?”不当回事的是黑羽,他浑身上下无一不粗犷,是所有人里最高大的,可说他粗枝大叶嘛,全身上下却有股从粗犷深处透出的细致,是那种粗中有细,细中见大器的人。

  三个人中不吭气的就只有王子瑶。

  一见书轻浅打马车里出来,他就绕过了众人来到她跟前,慢慢的俯身,“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嘟着嘴呢,没睡饱、没吃饱?还是谁欺负你了?”

  看那眼神委委屈屈的彷佛要说些什么,毕竟是年纪小,还不懂得掩饰脸上的神情,一眼就教他瞧了出来。

  “瑶哥哥。”

  真要说,白衣胜雪的王子瑶是他们几个人中风采最盛的那个,他总是在清浅中绽放着一种古雅的风华,那种清雅除了让人眼睛为之一亮,还会不由自主的被深深吸引。

  “王孙给你脸色看了?”见微知意,书轻浅那细微的反应没有逃过王子瑶的眼。

  看见瑶哥哥就像吃了颗定心丸似的,他那张脸让人无法不微笑。“是我不好啦,没事的。”吐了吐丁香小舌,毫无知觉的对着他露出颠倒众生的笑容来。

  即便都看了半个多月,王子瑶还是被那有如春花照水、纯洁无瑕的笑给震慑了心神,彻底的忘了呼吸。

  他的小脸比他们这些人都要白上几分,在雪白之外又焕发着一种轻润柔和的光彩,每见一回都更加生动鲜亮,男孩子拥有这样的脸蛋,是福还是祸?

  “你这小子眼里就只有瑶哥哥,我呢,见了小爷我不用叫喔!”慎挤开身边的人,一把拎起书轻浅的衣领。那是什么动作?一个大男人吐舌头,害他一身的鸡皮疙瘩掉满地,他非得叫这娘娘腔得不像话的书轻浅改了这习惯不可!

  “慎……”这粗鲁的小子掐得她快没气了。

  “慎慎慎……没大没小,每个都叫哥哥,为什么独独跳过我?”

  “你年纪跟我一般小,为什么要叫你哥哥?”想占她便宜,门都没有!

  “幸好轻浅年纪还小,要是再长个几岁,这容貌不改……男子长成这样,只能叫妖孽了。”离黑羽不带任何感情的瞧着边打闹的两人说道。

  “既然黑羽觉得只有彩金无趣,那么就换个比法。”不让话题继续绕着书轻浅转,后王孙不着痕迹地岔开了话题。

  他果然勾起了众人的兴趣。

  “我们不射皮囊,换别的。”他用慢得让人心惊胆跳的速度说出这些话来,长指一伸。“就她吧。”

  “我,我怎么了?”一头雾水的书轻浅没反应过来,歪着头不太明白地看着后王孙。

  “你把果子顶着,去站到木桩前面,当我们的靶。”

  往常小山坡处的标靶放的是皮囊,谁射掉的皮囊越多就是胜方,这会儿改用活人,应该刺激多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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