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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好漂亮,是你的宠物?”她似乎忘了毁容之辱。

  她从来没动过养动物的念头。有人养鳄鱼、蜥蜴,甚至更奇怪的动物,但是鹰,是怎样的男人和耐性才能驯服掌管穹苍大地的鹰?

  “我们是朋友,平等的地位。”他奇怪地瞅了她一眼,她颊上鲜明的爪痕居然令他不安了一下。

  任筝一派认真的颔首。“人生来平等,其实对一样靠大自然生存的飞禽走兽,人类也该抱著一视同仁的心态才对。”

  独眼龙盯著她看,足足有十秒钟那么久。

  一般的女孩会随口说出这么发人深省的话来吗?她的声音表达中有些不清楚的东西撞进他心底。

  这一迟疑,他也顺便把她看了个明白。

  她的长发稍是削薄的,服贴的发丝总不经意随风扬起,一双翦水双瞳一直是蒙著水水的雾,既妩又媚的眼角风雅端庄,不著脂粉的脸闪动著一份自足的生气,那种灵动是发自内心的质感,和人工雕砌不啻天壤地别。

  她的美,无以名之。

  稍回过神来,独眼龙发现自己靠得她好近,几乎闻得到她身上淡淡的药水味。

  “我打赌你没有把我的脸看清楚,现在,够近了吧?下次见面可别忘了。”

  任筝被他不按牌理出牌又大胆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就是一退。

  哪有人把脸凑这么近,像大饼……好不吓人!

  一圈稳固的铁臂正好固定住她的腰,完美得无一缝隙。

  两人都被这样的默契给怔了怔。

  她守了二十五载的清白身子!抡起拳头,任筝雨点般的猛打,别欺负她是女人,力气却是十足,一拳一脚毫不留情。

  虽然不痛不痒,独眼龙可也不允许一个女人对他拳脚相加,长手一翻便把她唯一的“武器”给固定在大掌里。

  “不要歇斯底里。”

  迫于无还手之力,任筝被逼著把眼瞳放大,将他充满阳刚的脸给刻进脑海。

  被岁月淬砺的面孔,掩不住的冷硬沉稳让人又惊又防备,透过墨镜,隐约可看见他的眼,他的瞳里带灰,微微的琥珀色,丝毫看不见人类该有的感情。

  感觉上,他只是发自本能做事,完全不是发自真心。他可以流血流汗为自己或旁人做尽一切事情,也能在一夕间全部毁去。

  她居然窥出他的万千情绪来就那么眼对眼的……,她到底怎么了?原来的她迟钝又混沌,别说旁人,任家人她没一个弄明白他们在想什么,却独独对这甫见面的男人——

  她摇头挥去,不会是天雷勾动地火……神经病,怎么可能……要不,一见钟情?完了,她向来粗糙的神经腺肯定打结了……愈来愈离谱了……

  她昏了过去。

  第二章

  “外公,你笑够没,要是够本了,去提桶水或什么来弄醒地。”谈不上轻柔的将任筝移到树荫下,独眼龙对著幸灾乐祸的倪晃低吼。

  “太好笑了,你居然把人家好端端的小姐吓昏了,我想你那副尊容该去整一整了。”不趁此机会大笑三百回容易得内伤的。

  “外公!”他第二次端起脸凶人。

  倪晃玩味的莞尔。“小子耶,因为这女娃,你已经给了我好几次脸色瞧,不寻常喔。”他调侃的继续:“不过,看在外公很久没看到你跟女孩吵架逗得我龙心大悦的份上,就原谅你一次。”

  他这一点都不可爱、择善固执的外孙和人吵架的场面,远古得直可追溯到他幼儿期,难得有个女孩可惹得他连连失控,嗯,好现象。

  独眼龙七情不动。“水。”

  “讨厌!你这小混球一点都不可爱,我那美丽早夭的女儿怎会生出你这样没半点情趣,站著像石头,坐著像木头的儿子,说来说去该怪你父亲,你们父子俩根本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最后一个宇还停留在舌尖,倪晃便在心里喊了声糟,果不其然,独眼龙英挺的脸霎时变成可怕的铁青。

  倪晃恨不得替自己的嘴巴继上拉链。

  欧海声,倪家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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