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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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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筝!”任初静并不在意她姊姊的批评,因为太过切身变得麻木了。 “哦……哦,什么事?”她恍然大悟。这就是任筝的特性,她经常说著说著便恍惚了去,也是最教任初静头疼的。 “回去转告老爹,叫他自求多福,自己闯祸,就要自己收拾。”一个好好的家被搞砸了,今晚她连落脚的地方都成问题,没心情管这种事。 “嗯!那我这个月的零用金,你答应特训回来要给我的。”想来,这才是任筝出现的真正目的。 “任筝?”任初静眯起眼,倾身靠近她。“你有没有听过‘七月半的鸭子’这句话?”——不知死活—— “你的意思是说晚上我们有烤鸭吃?”她双掌一拍,流动的生气更加娇俏清艳。 “任筝,你知不知道以后你会怎么死?”她清淡的眼珠淬过想致人命的寒光。 “鸭子和死有什么关系?”她皱起优美如新月的眉,很认真的思考。 有时候,她听不太懂任初静的话,虽然她们就差那么一岁,代沟却有巴士海峡那么宽。 任初静不自觉地摇头。如果哪天她能和任筝毫无失误分歧的沟通一件事,老天肯定会下红雨。“你还是回去研究你的鸭嘴兽去吧!” 任筝眨著闪闪动人的眼,一派天真。“初静,你是不是脑子裹有浆糊,要不然为什么你说的话我没一句听懂?” 任初静听而不闻的叹气。二十一岁的少女,十六岁的口吻和表情,那与生俱来的天真是她怎么也学不来的,就如同鸭嘴兽永远是鸭嘴兽,不可能成凤凰的道理是一样的,至于鸭嘴兽或凤凰是否为因笨死而绝种的?她已经失去研究的力气。 “不懂就别懂,等我找到落脚处再联络。” “咦,家裹有床睡呀!你为什么不回去?” 唉!“你想呢?” 太荒谬了!她竟然会落得无家可归。 有一搭没一搭啃著干面包配鲜乳,任初静简单地解决了晚餐。 茫茫的夜色溶入万般妖艳的霓虹中,餍饱后而来的是困顿,两个星期没好好睡过一觉,如果可以,她想就倒在这人行道的椅子上…… “阿龙,那小鬼在那裹……” 呵……她打了个呵欠,突然萌生一丝警觉,盯著由另一方向正试著横越马路的人马,任初静捉起弓把袋觑了路便跑。一群阴魂不散的家伙! “欵、欵、欵,走开!”弓把袋和箭囊又宽、又占空间,在奔跑间是挺大的障碍。 碰!果不其然,一个愣头愣脑的男人就遭了池鱼之殃。 算他倒楣,追兵已在几公尺外,任初静才没空管那么多,但被撞的人可不想如此轻易就放过她。“款!你撞了人就想跑吗?” 任初静只觉肩上的箭袋一紧,整个人被一股蛮力往后扯,也幸亏她经年运动,身子十分灵活,外力一来,一个鹞子翻身,优美的和对方形成对峙的局面。 他很高,一袭乱中有序的褐发,眼、眉、鼻、唇和深邃的轮廓挟带著淡淡的混血味道,栗色的皮肤下是皮衣、劲裤、大头鞋。 他叼著烟的唇动了动,“你哑了?” 任初静还来不及说什么,便莫名地承受了来自对方的冷言冷语。 她约略看他一眼。丰采四溢的男人说话都这般苛刻吗?她无心探究,只是他的话抹去了她心中方才的一丝歉意。“放手。” 男人咬住尚未点著的烟,“凭什么?” “无聊,”她平静的眉勾勒起微愠,他凭什么以为她该解释? “道歉!要不然就留下你的箭袋。”他并不是很经心,像百般无聊地戏弄小狗小猫,那吊儿郎当样很明白的表现在慵懒的肢体语言裹。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倒楣,连喝水也塞牙缝,一群阴魂不散的讨债鬼没甩掉,现在,又碰上一个有理说不清的痞子。 “我不想伤你,再不放手……”她眼角瞟见已经赶上的一群人。“被膛进混水裹别怨谁。” 任初静无暇探看男人的反应,她被一排肉墙似的大汉给包围住了。 在路灯下,他们的出现如同贴著“闲人勿近”的标志,人行道上的路人很明哲保身的全闪开了。 任初静旋足面对凶神恶煞,她并非存心要保护那男子,但她向来是非分明,他们的不愉快可以秋后再算帐,但先前的那团乱七八糟是她自己的,她不想把任何不相干的人拖下水。 男人盯著她的举动没有任何表示,但看似无所谓的黑瞳却闪过一点星芒。 ——有点味儿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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