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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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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不明白她提起这个干什么。 “我想,我们黄昏前的散步暂时停止。” “为什么?” “在这最后的日子里,你必须好好专心用功,我不想因为我而分散你的注意力,考试那天,我会陪你去的,好吗?” 我沉吟了一会儿。 “好吧!不过,你每天得打一通电话给我!” “好!” 挂上电话,我曾经想过,如果咪咪再出现的话,我还爱她吗?爱!我爱她!但是,我不能抛弃沈忆琳,从任何一方面来说,我都不会背弃她,只因她的缕缕柔情皆系在我身上。 我突然发觉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好长好长,似乎永远也过不完,除去读书还是读书,读熟的课文一次又一次,背过的解释一句又一句,滚瓜烂熟的数学公式都可以倒着写了,实在是无聊得紧。 电话铃声又响。 我拿起话筒。“喂!” “晓宇吗?我是妈妈啊!你现在好吗?” “……”我有股冲动想挂断电话,但是我下不了手。 “功课准备得怎么样了?别太累了,伤了身体可不好!” 面对老妈的关怀,我忍不住热泪盈眶,这句关怀的话是我自小渴望得到的;而今,在我放弃希望之后,老妈才愿意施舍给我,是否太迟了? 我咬着嘴唇,睁大眼睛眨也不眨,深怕这泪水一决堤,便控制不了。 “还恨妈妈吗?” 我也轻声地问自己,还恨老妈吗?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好好用功,妈不打扰你了,再见!” 我缓缓地放下电话,眼前浮现老妈的样子,从小到大不曾尝过在妈妈怀里的感受,是遗憾吧! 暑假来临了,是当学生最大的快乐,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可以不用上学,但是升学班并没有所谓的寒假、暑假,一律都得乖乖上课去。 失去才知道拥有的可贵。其实当学生是最幸福的,不用防范别人的心机,不用操心家中的费用,只须把书念好即可。 考场在台大,旧地重临,心中感慨不少,景物依旧,只是人事已非,望了一眼身侧的沈忆琳,她也正看着我。 我对她笑了笑。“我是第二次来了。” “以后你将会天天来。” “希望如此。” 这一天考完试下来,一点感觉也没有,对于答题的把握和准确性也不知有没有五成,一切就只是凭直觉反应。看到题目,脑筋还来不及打转,执笔的右手便洋洋洒洒写下答案;看来,这次考试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套句老话——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在战场上没有朋友,只有敌人,人人绷紧那张原本就苦哈哈的脸,使之更……唉!不说也罢! “平白无故,为什么叹气?” “没什么!” 胡思乱想的事,怎么能说出来!在这紧张的时刻里,我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去想一些不关痛痒昀事! 锅子的来信中提起,大约我考完试,他也就回到这儿了。在这炎热的夏季里,这是件唯一能让我透心清凉的事,和锅子该有整整一年未见面了吧! 和他的友情未曾减少;友情就如同陈年好酒,愈陈愈香。 不知他变了多少? 人,是该怀着感恩的心去对待身边周遭的人、事、物,毕竟在茫茫人海中,相聚、相逢皆是莫大的恩惠。 回到家,沈忆琳只坐了一会儿,便说要回去了。 “这么早就要回去了?” “不早了,再不回去,我妈准要把我登报作废了!” “没关系,还有我要嘛!” “是吗?” “是啊!”我故作正经道。 “好了,我真的该回去了。明天早上我再来,记得要好好温习功课,明天是最后一天考试了。” “我知道!” 沈忆琳向奶奶和爷爷道别后,骑着单车离去。 我坐在沙发上发呆,脑中混乱得不知在想些什么,有咪咪、有沈忆琳,和一些曾经历过的事。 “晓宇!” 我回过神来,自混乱的思绪中抽身。 “奶奶,有事吗?” “晓宇,你非常幸运,遇上两个非常好的女孩子,一个是咪咪,一个是忆琳。如今,你和咪咪之间已成过去,你必须全心全意去对待忆琳,如果想脚踏两条船,那么最后,你将会被淹死,而一无所获!” 奶奶的一席话,犹如给我当头一棒,我猛然惊醒!是的,我不能再三心二意了,不然,不仅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沈忆琳的情。 这一年来的埋首苦读,所有的参考书、课本都一翻再翻,内容我熟得可以倒背如流,书本却烂得可以丢掉了。在这最后的空闲时间里,我倒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我自问:浑浑噩噩地读了三年书,除死背加强记忆力外,又有什么收获呢?希望在何方?志向又该摆在哪里?人之所以能不断进步,就是因为心中存有希望,前方摆着志向,可是,我却不明白自己希望做什么?将来的志向又是什么?这岂不是可笑亦可悲吗? 窗外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北部的天气通常都是阴沉沉的,即使是炎热的夏季,也时常下着雨。 好闷!心中总像是梗着一块东西,取不出,也放不下,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吊在半空中,喘个大气也觉得难过;没由来地觉得愁,却是不知在愁些什么。 “晓宇,下楼吃饭了!” “哦!我马上下去。” 推开桌上的那些书,今晚我什么也不想看,再看也只是浪费时间、浪费精神罢了。 “晓宇,今天,你爸和你妈都来过了。” 奶奶在饭桌上淡淡地提起。 “是吗?”我扒了口饭,慢慢、慢慢地咀嚼,另一方面,也等奶奶的下文。 “其实,你妈也知道自己不该过分干涉你的事,但毕竟她也是为了你好。你妈老了,真的老了许多,你该回去看看她的;你爸也知道你一直都在家,只是不愿见他们罢了。” 我笑了笑,难怪人家说:知子莫若父! “这件事等我考上了再说!我吃饱了。” 我放下碗筷,离开椅子。 “这么快就吃饱了?” “嗯!我上楼去了。” 爷爷和奶奶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件事再僵持下去,对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好处,包括我在内;但是,我不能轻易妥协,为了表示我无言的抗议。 把应考的一些文具和准考证找齐全后,我决定提早上床睡觉,吃饱睡足才是最重要的,所有的事明天再说……。 “考试有把握吗?”沈忆琳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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