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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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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连电话也不打?”老爸抱怨。 “打电话找得到你们吗?别傻了!老爸,你知、我知,哪一次我有事打电话找你们时找得到?没有,我敢保证没有!这种蠢事,我老早就不干了!” 我依旧无法释怀,童年的任何一件事都伤我极深。我只是将伤痕埋在心底,实际上并未痊愈。 “算了!”我叹了口气。“现在并不是翻旧帐的好时机,如果你们没事了,我要上楼看书了!” 转身上楼,老妈和老爸没有再叫住我,进房之前,我还听见奶奶和爸爸的对话。 “妈,难道我们真的无法取得晓宇的谅解?” “二里年所受的伤是一辈子也无法抹灭的,你们得多费点心了,但是千万别操之过急。”奶奶答道。 “妈,你怎么让那小狐狸住下来?”老妈的口气咄咄逼人。 “咪咪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不让她住这儿?倒是你可得改改个性,别老那么势利!” 不必看我也知道,老妈一定绷着一张脸。 关上门,把一切俗事隔绝于门外,门内却只有我、咪咪,和一堆叠起来都比人还高的书。 唉!无奈的十八岁。 一大早就准备妥当,胡乱吃了一顿早餐,便赶着出门,到考场去;一方面避免塞车,另一方面也避免和老爸、老妈碰面。 一到考场——老天!整个校园里,到处都有考生和陪考的家长。炎热的夏季,考生们全都捧着一本书猛K,恨不得把book整本装进脑袋之中,锅子看了看四周的考生,频频地拭汗。 “锅子,别那么紧张!只要你尽力了,不论结果如何,至少你对得起自己!” 我递给他一本考前精要,最后的冲刺时间,更要好好把握。找了个有树荫的草地,铺上报纸,便坐下来开始看书,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听到一声钟响,随即播音: “考前十分钟,考生进入教室就坐点名。” 豁出去了,我和锅子并肩走向教室,倒挺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味道,帅呆了! 点完名,呆坐在教室内,什么也不能做,三年高中生涯的努力,就全在这一刻见分晓,其实是不公平的,但是世界上的事,本来就没有公平这回事。 我只想填“台大”这个志愿,其余的学校没兴趣,所以,我非考上不可。 一连两天的考试,把我都给考焦了,但是,我对自己的成绩有信心。锅子苦丧着脸告诉我他考坏了,而且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坏。我问他怎么知道的?他指指脑袋:“那一天我的脑袋秀逗了,什么也记不住,看来,我的努力全白费了!” 我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锅子随即大笑,我被他的反应吓楞了,老天,他该不会是阿达了吧!? “走吧!我们去擦地板!” 他搂住我的肩膀,神情颇为高兴。 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的一言一行,深怕一眨眼之间,他就完全崩溃 “干嘛看我?” “你……”我有点犹豫,到底要不要问他?算了,问吧!憋在心里反而怪难受的。“你没事吧?” “我?”锅子指了指自己。 “没事,我只是是刹那间感到解脱了!该我的,跑不掉;不该是我的,也无法强求,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人生苦短,不过数十寒暑,我该好好享受!” 我知道他已经回到原来的他了。 我伸手捶了他一下。 “好小子!人生苦短,接着就是要好好享受,你可真聪明啊!” “过奖!过奖!” “好厚的脸皮!” “谢谢称赞。” 现在我才明白,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的批评,他当夸奖;我损他的话,他当称赞!我没法度了,只是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种动物,嗯!真稀奇,该列为国宝,放在博物馆内展览。 “怎么样?去不去?” “什么怎么样?” “擦地板呀!” “……” “拜托,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也有出头天的时候,我们好不容易熬过大考,难道不该放松一下?” “好吧!我找咪咪一起去。” “有女朋友就是不一样!”锅子耸了耸肩。“我想,我也该去找一个,不然,我会‘赤目’。” “什么‘赤目’?”我不懂。 “就是眼红啦!真逊,连这也不懂!” 原谅他吧!谁教他“赤目”呢! 约了咪咪一起出去,我和锅子各骑了一辆机车,谁知不远处有交通警察,我是无所谓,锅子可就不行了,他未满十八岁且没有驾照,被捉到,一万二千元的钞票可就长翅膀,飞了! 我想不出什么方法帮他的忙,谁知他也不紧张,反而拿出一本magazine,坐在车子上,优哉游哉地看起杂志来了。 “喂!你干嘛?” 条子都已来到眼前。 “哦!”锅子放下手中的magazine,抬起头道:“我们的车子故障了,我的朋友去找人来修理。” 条子点点头。“骑车要慢点,要遵守交通规则,知道吗?” “知道。” 条子驾车离去,我替锅子松了口气。他跨上机车,骑到我身旁。 “走吧!” “刚才真险哪!” “小case!这对我来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了!”锅子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看来你挺有演戏天分的。” “谢啦!我们走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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