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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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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比要他做出一架同比例缩小的阿波罗十三模型还难! 人的反应就连伽利略、爱因斯坦等天才都搞不清楚了,何况是平凡人等的他,所以,只要不想、不看、不与人有所交集,就不会面对那些问题不是吗? 就任他这么想的当头,一阵狗吠夹卷慌张尖叫声,往这个方向直冲而来。 聂骉慢半拍地抬头,立刻被所见景象惊呆。 一名女子和她身后三头面目狰狞的杜宾犬,正疾速冲了过来。 “那、那、那……”一紧张,笨拙的嘴就更不听使唤,聂骉指著女子身后三头恶犬。“有、有有有狗……” 身陷狗难的女子看见呆在原地的聂骉,更是加快步伐,想也不想就躲在他身后,视他为救星。 “帮帮我!” “我……我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三头恶犬就已经来到他面前狂嚎。 “汪!汪汪!嗷——汪!” 恶犬夹带嚣张气势,鼻孔喷气地盯住眼前两名人类,龇牙咧嘴的,仿佛在看要从哪边下手。 聂骉见状,下意识想退一步,偏偏身后女子将他往前顶,教他落入前无生路、后退无门的窘境。 他、他只是来捡零件,为什么…… “嗷——汪汪!” “赫啊!”突来的狗吠吓得他一惊,手上刚从垃圾堆找到的喇叭锁,在惊吓中脱手飞向前。 两人四目,就这么呆看著喇叭锁依重力加速度及自由落体运动,呈抛物曲线腾空直落—— “ㄍㄞ、ㄍㄞ、ㄍㄞ……”犬类哀嚎声立起,为首的恶犬被喇叭锁砸趴在地上哀叫。 聂骉见状,脸部白了。 仅有的两头恶犬四目恨恨瞪他,露出一排森白的锐牙,蓄势待发。 “我、我不是、不是故、故——” “嗷——呜,汪!汪!”拒绝受理人类的抗辩,两头恶犬狂吠。 “我……我……”身后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爬上废弃物堆成的小山,留他一个人在原地承受两头恶犬的威胁。 退一步,两条狗八只脚跟进? 再退一步,两头恶犬似不愿放过他,这回更靠近了。 只有——跑了! 聂骉突地转身,没命似的狂奔起来。 “汪!汪汪!汪汪汪……”两头杜宾犬扯开獠口直吠,紧追在后。 不久,方才被砸到嗷呜直叫的恶犬重振狗威,也追了上去。 容量不大的狗脑袋,浑然忘却它们一开始的目标。 被遗忘的女子确认安全无虞后,狼狈地从垃圾小山爬下,朝一人三犬消失的方向双手合十。 替死之情、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愿主保佑,阿门。 “我说聂小子啊……”老吕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坐在圆凳上的瘦高男人,缩了下微颓的肩膀,牵动到右臂的伤处,又瑟缩了下,等著老人家下一波训示。 “你好歹也是个人吧?人斗不过狗,这话说出去是会笑掉人家大牙的!啧,我还当你是什么都能修的天才,结果竟然被三只狗追了两条街、三条巷子,还躲到我这儿来。唉……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狗……很凶,有、有三只。”而且不小,成年的杜宾狗是很吓人的。 “就算是三只也还是狗,脑袋加起来没一个人大;再说,狗都怕人踹,就你愣头愣脑的,宁愿被狗咬也不踹上几脚。” “踹狗不太好。”聂骉看看自己的伤,还好,不是很严重。“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 老吕看看这一身狼狈的年轻人,又是一阵摇头。 他把急救箱放在桌上,“哪,自己擦药,我还要招呼客人,没时间照顾你。” “谢、谢谢。” “傻小子。”想了想,老吕又忍不住出声提醒,“擦完药最好到医院打个针,万一染上狂犬病就不好了。” 聂骉点头,烦恼要怎么跟冰山大老板说明一切,向她要钱上医院打针。 就任他—边烦恼,一边笨拙地替自己上药时,老吕面店自动门上的风铃响了几声。 随之而起的是一阵悦耳的声音。 “爸,你一定要跟巷口的陈妈妈抗议,要养狗可以,但也要把狗栓好啊!尤其她养的又是凶得吓人的杜宾狗,你知不知道我下班回来经过巷口时,被那三只狗追,还差点被咬,要不是有人帮我,当了替死鬼,你今天就看不到你的宝贝女儿我——咦?你怎么在这儿?” 低著头的聂骉,直觉地抬起脸。 “啊?”是刚才那位小姐。 意外的再度相逢,两人都很惊讶,四目相对瞧了许久。 女方似乎是想到什么,突然噗哧一笑,双唇逸出风吹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聂骉望著、瞧著,自然而然的,在脑海中将眼前女子的笑声和仅认识的两名女性同胞作了比较。 黎很少笑,几乎是不笑的;雨朵也只是唇角带著优雅的微笑;而她—— 笑得很灿烂、很亮眼、很像……绽放的太阳花。 他看著,久久收不回眼。 这是他第一次,近乎贪恋地瞧著一个女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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