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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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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阵的不安袭上心头,当初简直是用钱逼着沈静成婚的,会不会终究是两败俱伤呢? 为什么喜欢她?他到现在还搞不清楚。 一起玩乐的好友都笑他“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他的好友多半是些企业界的小开,几乎个个和家里催婚的父母玩过拉钜战。对于他要结婚的消息,没结婚的为自己深感庆幸,结了婚的则对他大表同情。 大嘉化工厂的内定接班人,也是他的多年好友陈其佑就说:“拋开风花雪月不说,连和三五好友参加活动也麻烦许多。我家里那位,有时重大宴席耍着大牌不肯去,非得我哀哀恳求,偏偏我和朋友打个球,她便跟得紧紧的,让我连说话都不得自由。唉!现今我身价大跌啦!清纯的女孩子都不理我,朋友们也不那么殷勤邀约了。” 张子扬还记得被他狠狠推了一下肩头后继续听训,“喂,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我现在可是无法回头了,你别踏着前人的血迹前进啊!” 那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害张子扬忍不住笑了起来。 “喂,沈静你不也看过,替我的未婚妻评个分吧!”反正,张子扬是势在必“娶”了。 陈其佑装了个鬼脸,颇恨他不听劝,“现在是打上一百分也不夸张,沈静的确是个标准的大美人。但依我看啊,女人结了婚就得打个八折,生一个小孩再扣十分,常常一下子就不及格了。” “妈的!大嫂听了你这番言论,不把你大卸八块才怪。辛辛苦苦为你生儿育女,还被你这般数落。” “我也不算刻薄啊!我在青青的心中,恐怕分数是负的呢!” 青青是某位部长的女儿,姿色不错,可是有点严肃,和生性乐观且自命风流的陈其佑,实在很难令人联想在一起。 陈其佑当年娶她,自个儿说是想换换口味,也不知是真是假。 想着想着,时间已是夜里一点了。张子扬不禁叹了口气,人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他的新婚之夜,却是孤枕难眠啊! 一大早,天还蒙蒙亮时,沈静就醒了。事实上,她一夜都没睡熟。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今后的生活将和从前泾渭分明。 看看表,才六点,或许该去做顿早餐吧!唉,现在是别人的老婆了,而且点拿了老板的钱,就该好好工作的心情。 她梳洗完,轻声地走到厨房,开了冰箱才发现什么都没有。 沈静愣了一会儿,决定出去买早餐。她很地快回房换件衣服,便出门去了。 大清早,柏油路上好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人少、车少,台北市的清晨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舒适气息。沉静转了两个弯才找到了一家早餐店。卖早餐的阿婆很亲切,沈静开心地买了两份早餐,哼着小曲儿往回家的路上慢慢踱着。 到了家门口,沈静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门一开,差点被正想夺门而出的张子扬撞到身上。 “你跑去哪儿了?”张子扬一副气急败坏状,声音大得沈静的身子为之一震。老天,看她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想必不知他一起床找不到人有多着急,还以为新娘跑了呢! “我……我去买早餐啊!”沈静怯生生地提起双手,晃了晃塑料袋。张子扬还是一副凶恶状,她突然想到,或许…… “对不起,或许你都习惯在大饭店吃早餐了。”唉!这种超级富豪的生活,可不是她能想象的。 张子扬瞪了她一眼,“没这回事,你以后对我说话别那么见外。” 气氛又是一片死寂的凝结,两个人站在原地像是电影的停格画面。 最后还是张子扬挽着沈静的肩膀往屋里走,他很夸张地吸了一口气,“嗯,好香呢! 我快饿死了。” 两个人在餐桌前坐定,便安安静静地吃起东西。张于扬瞄了沈静一眼,她穿著白色的POLO衫和蓝色的牛仔裤,朝气蓬勃。 “嗯……子扬……”这个称呼叫起来挺不顺口的。 “什么事?”他故作漫不经心状看着报纸。咦,等等,他的小美人儿第一次唤他“子扬”呢! “嗯……我想……今天是归宁的日子吧!嗯……虽然我们那一边不请客,可是……” 她说着说着不觉悲从中来,如果爸爸妈妈还活着,那该有多好。 “当然得回去,小寒不是快要出国念书了吗?” 张子场理所当然的回答,让沈静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不禁充满感激地望向他。 “谢谢。”她犹豫了好久,才把道谢的话说出口。 张子扬愣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把那一句“你该知道我最希望你用什么来谢我”的话硬生生地吞下肚去。总有一天,你的人、你的心,我都要到手,他在心里信誓旦旦地说着。 “你等一会儿,我回房去换个衣服。” 沈静花了几分钟把餐桌收拾好,便见他下楼来。天啊!白色的POLO衫和蓝色的牛仔裤。 她笑了。 “怎么?觉得三十几岁的男人不该做此打扮?”其实他的身材高大挺拔,穿起来很见帅气。 “不是的,只是想到有些衣服男人、女人都可以穿,实在有趣。” 看她娇笑的俏模样,他忍不住想逗她。“知道我最想和你穿什么样的情人装吗?” 他笑了笑,自己便接口说,“是国王的新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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