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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哼,最好是。我没行情你很高兴就是了。”以为他不知道啊?邵一帆闷哼了声,十分不以为然。

  “是的,很高兴,想到你会抱着别的女人,心里就不舒服,我不喜欢。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这样很好。”舒妍左顾右盼,确认没人看向这里,抿了抿唇,难得大胆地环抱住他颈项,将脸庞深埋在他颈窝,再衷心不过地哄起她孩子气却可爱至极的男朋友。

  他是她的呢,在这个遗弃且漠视她许久的空洞世界里,她总算找到一个珍爱她的唯一。

  这真是太过分了,她每次这样软绵绵的,就把他也搞得软绵绵,想生气都气不起来,他居然就这样被她吃得死死的。

  “喂!”邵一帆不服气地抬起她下颚,本想狠狠骂她一顿,可她盈润美丽的眸光怔怔睐着他,望得他头昏脑胀、头重脚轻,原本想说些什么狠话早就忘记。

  他盯着她粉红色的嫣颊与娇嫩欲滴的唇,想也没想,便倾身相就。

  “别、不要在这里……”舒妍柔软的抗议话音散逸在他的唇里。

  邵一帆揽住她后颈,深深地吻住她,没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他吮住她唇瓣,细细啃咬舔舐,像品尝多美味的食物,将舌探进她根本不及抵挡的芳腔里,贪婪地撷取她汁液。

  他听见她一声拿他没办法的叹息,接着全盘接受他的掠夺,害羞地学习他吻她的方式,轻柔无比地回应他。

  她简直令人疯狂。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可是每次都令他紧张得像是第一回。

  邵一帆从没想过女孩子的双唇竟是如此柔软,气息如此芳美,只要尝过一次,便像毒瘾,再无法轻易抵挡。

  她的喘息声呼在他耳畔,柔柔弱弱;她的发丝撩过他脸侧,麻麻痒痒;她姣好的容颜、甜美的嗓音,与他截然不同的肌肤触感、身体曲线……

  他知道这场合并不适宜再进一步,他也还没打算那么快和她拥有更亲密的身体关系,他应该立刻停止。

  他必须再给她一些时间,给初交往的他们更多时间,他们还有很长的一辈子,他……

  “你们在做什么?快分开!大庭广众的像什么样?”一声石破天惊的大吼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朝这儿奔来,一双气急败坏的大手毫不客气地将舒妍从邵一帆身上扯下来。

  “……爸?”舒妍眨了眨眼,看清了来人,十分不可置信。

  “你还知道叫我爸?”舒父暴跳如雷,额际青筋暴显。

  “房东跟我说,同栋大楼的房客抱怨你和仪欣太吵,音乐太大声,屡劝不改,还有男人频繁进出你们住处。我问仪欣,仪欣说你交了个男朋友,不只时常带朋友回来过夜胡闹,甚至还会去网咖瞎混……我原本不相信,现在眼见为凭,我总算知道我舒正峰教出怎样败坏门风的女儿,在外头是怎样的丢人现眼!”

  舒父一连串指责劈头嚷来,吼得舒妍面红耳热,尴尬不已。

  她确实有违父亲期许,可是,在租屋处吵嚷的不是她,带男人回去的不是她,屡劝不改的更不是她。

  她不用想也知道是仪欣怕被骂,所以统统赖在她头上,甚至连她交了男友与跑来网咖的事情全数招了,可是,不能这样,怎么可以将这一切全部记她帐上?

  “爸,不是的,你听我说。”舒妍出声想辩解,可惜舒父一点想听的兴致也没有。

  “听你说?你还有脸要我听你说?!走!跟我回去!”舒父一把将舒妍拽到门外,扬手就要掮她巴掌。

  “伯父,你有什么不高兴冲着我来就好了,别把气出在她身上。”花了一点时间弄清楚状况的邵一帆护在舒妍身前,第一时间就制住舒父手肘。

  “伯父?你有什么资格叫我伯父?!”虽然邵一帆很快就放开,但手肘吃痛的舒父更是忿忿难平,咬牙切齿地将舒妍拉至他身旁。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我这么辛苦把你养大,难道是为了让你和这种下三滥在外面胡搞瞎搞?!”舒父面色不善地指着邵一帆的鼻子。自从仪欣告诉过他舒妍男友的姓名之后,他便派人将邵一帆家底全摸遍了。

  “爸,你别这样说一帆,他才不是什么下三滥,他是好人,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舒妍不喜欢父亲如此评价邵一帆,想甩开父亲紧紧捉着她的手,可怎么努力都挣不开,又急又气,疼得眼角几乎迸泪。

  “好,你讲不听是不是?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好人?!”舒父狠狠甩了一叠文件至舒妍胸前,将这几日他看到滚瓜烂熟的征信社资料如数背给执迷不悟的女儿听——

  “邵一帆,现年二十七岁,设籍台中,双亲早逝,和妹妹一起被亲戚收养。自十四岁开始,便频繁进出少年观护所,有窃盗前科、伤害前科,二十二岁时被某议员延揽,当起议员贴身随扈,管理议员台面下见不得人的肮脏事。围事的几家赌场和酒店在短短几年内便营收翻倍、名声响亮。至于,他为什么现在在台北,哼哼——”舒父冷笑了声,特别强调的口吻极其嘲讽。

  “至于目前在台北的原因,则是因为半年前挑了几间想抢地盘的对手赌场,动作太大,得罪了地方大老,议员担心他被寻仇,又或是想和他撇清关系,所以给了他一笔钱,要他到台北来暂避风头,与他划清界线……这就是你所谓的好人?不相信的话你问他,看我有没有错怪他?”舒父严厉地望着舒妍,又恶狠狠瞪向邵一帆,神情咄咄逼人。

  如此赤裸裸地被摊在阳光之下,邵一帆感到十分不堪,抿紧双唇,双手紧握成拳,很想为自己辩白什么,可却找不出任何一点能反驳。

  舒妍父亲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并没有诬赖他;他从不在意他不光彩的过去,也不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但他在意舒妍的反应。

  与舒妍交往的这段时间里,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向她仔细诉说他的来历与背景,可,他莫名作祟的自卑感令他几度开口,最后总是未能成言。

  在舒妍面前,他总能格外意识到他的丑陋与不堪;她像他伸手永远高攀不起的灿亮星辰,令他倍感自己的晦暗污独。

  舒妍总是那副不问他背景过往的模样,可真听闻了这些,她是否真能不在意?邵一帆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地睐向舒妍,但舒妍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她才不在乎邵一帆的出身与过往,和这些比起来,她更讨厌的是仪欣对她莫须有的诬赖与指控,更讨厌的是父亲对她的怀疑,与对邵一帆如此庸俗的评断。

  已经够了!已经太多太多了!她再也不想忍受了!

  “我才不在乎这个!”舒妍好不容易寻得空隙,甩脱舒父的钳制,用尽全身力气朝父亲大吼,想也不想便奔到邵一帆身旁。

  “你单方面听仪欣乱讲,就跑来怀疑我;你根本没跟我男朋友相处过,就找人调查他否定他,你只在乎我是不是丢了你的脸,却从不关心我快不快乐,我已经二十三岁了,我不想再任你摆布了,我知道谁对我好,不要你来教我!”她都已经好努力听他们的话当个乖女儿,还拚命考她既没兴趣也考不上的医学院,为什么她连一点为自己作决定的自由都没有?

  “你……好,很好,女儿养大就是别人的,从今以后就当作我没生过你这个女儿——”舒父手指着舒妍,气到极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弯腰捧心,神情十分痛苦。

  “……爸?”舒妍被突来的发展吓住,一时反应不过来,全身僵硬,脚步竟动弹不得。

  “伯父?”邵一帆想过去搀扶舒父。

  “别过来!被你这种不入流的家伙帮忙,不如让我在路边死了算了。”舒父大喝,成功制止邵一帆上前的动作。

  “爸,你的降血压药呢?”舒妍总算回神过来,跑到父亲身旁,往父亲胸前口袋探了探。对,有药,父亲总会记得备药,妈妈老要她和姐姐别惹爸爸生气……

  “走开!我没有你这种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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