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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谦谦?谦谦去上学了,我刚从幼稚园回来。”对,韩澈会出现当然是只有可能来找谦谦的,难道还会是来找她的吗?梁绽晴为自己方才跳上的荒谬念头失笑。

  “上学?”韩澈冷淡挑眉,显然对她那么早将孩子送去学校的决定感到十分不以为然。

  谦谦才几岁?三岁?四岁?他对小孩的年纪没有太多概念,他只觉得孩子应该在母亲身旁多待几年,不该像他自己的童年一样过得那么孤独且寂寞。

  梁绽晴没有发现他语气中的轻视,她现在只觉得自己十分的不舒服,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你来这里……有事吗?咳——”梁绽晴问完,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狂咳。

  鬣韩澈因她的咳嗽略微拧了拧眉,将一个提袋搁在她手里。

  “这是什么?”梁绽晴纳闷地瞪着韩澈交给她的东西。

  “我怕谦谦在等我的糖果。”韩澈说话的声音平滑如丝,听起来毫无表情。

  他要巡视的工地就在附近,他并不是特意为了她们母女绕过来,他并不需要感到心虚,但他现在却忍不住暗自打量起梁绽晴的神色。

  她刚才那几声咳嗽听起来有很浓重的痰音,脸色甚至还泛着一股不正常的艳红……她生病了吗?发烧了?

  糖果?糖果?噢噢,梁绽晴终于想起,那天在院子里时,谦谦说要韩澈把自己头发吹干,才能去上班赚钱买糖果给她吃的对话。

  韩澈果然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即使对象是孩子,即使他有点被赶鸭子上架的意味,也一样无法撼动他想遵守承诺的决心。

  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他的承诺,她又开始自嘲起自己冒出来的念头了。

  “噢噢,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我会告诉谦谦。”梁绽晴这时才向韩澈浅浅地扯出一抹礼貌的微笑。

  “抱歉,我有点不舒服,我先进去了,再见。”梁绽晴向韩澈简短道别,才拿出钥匙开门,一阵突然而来的无力感让她掌中钥匙掉落在地。她眼角余光看见韩澈往这里走过来了几步,正要弯身帮她捡钥匙——

  “不用不用,我自己——”她急忙也跟着蹲下来,一阵天旋地转,连脚步都站不稳,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攫住她。

  “你是怎么回事?”他语气里透着担心。

  梁绽晴看着眼前韩澈的视线十分模糊,她真的病得很厉害,否则,为什么她会觉得一向优雅从容的王子此时为了她这个生病的女仆显得慌张呢?

  她觉得这个念头好傻,笑了笑,正想开口说些什么,韩澈的大掌就抚上她额头。

  这么烫……真的病了……韩澈捡起地上的钥匙,帮她开门。

  “谢谢,我自己进去就好……啊?澈?”梁绽晴忽然被凌空抱起,慌张地攀住他的脖子之后,不禁脱口唤出他的名字。

  韩澈没有理她,完全没有考虑到此举是否得宜,只是迳自推开了大门,往屋内走。

  “澈,放我下来,我真的可以自己进去。”她虚弱且没说服力地在韩澈耳边一再重申。

  可恶,他身上居然还是这个她熟悉的古龙水味……她将自己靠在他肩头,无法阻止这曾深深迷恋过的香气蛊惑她心神。

  梁绽晴感觉到韩澈用一个十分轻柔的动作将她放到卧室大床上。

  “睡一下,别动。”韩澈简单一句话制止了她想下床的动作,而后从床畔离开。

  梁绽晴听见韩澈打电话吩咐人找了医生来。

  她想拒绝他,可是头好痛、声音好哑,她明明有发出声音跟他说不用,可是韩澈好像没听见,他只是从浴室里拧了条毛巾出来,放在她的额头上。

  好凉……梁绽晴觉得自己的眼皮好重……

  韩澈的电话一直进来,她无意识地听着他好听的、交代公事的嗓音在房内回荡,她居然在此时想起他以前在她耳畔的每一句轻喃。

  好累……她真的好累了……头好痛……就睡一下吧,一下就好……

  梁绽晴软软地垂下长睫,合上眼睛。

  三十九度七。

  梁绽晴真的发烧了,而且还病得很厉害。

  她睡得十分不安稳,辗转反侧,说了很多韩澈听不清楚的梦话。

  韩澈请了熟识的医生到她家里来外诊,电话交代了好几通公事,电脑视讯了个会议,信件收发了几封重要的E-mail,将既定的行程交托给特别助理方守人之后,难得地偷到一个短暂的闲暇下午时光。

  他应付完繁琐的公事,坐在梁绽晴的床沿,看着她因为退了烧,终于平稳下来,不再呓语的睡颜,心头的感受依然十分复杂。

  韩澈正在慎重思考,究竟应该不应该拨电话给远在异乡的傅纪宸,告诉他,他的妻子病了的这件事。

  直觉告诉他,梁绽晴跟傅纪宸的婚姻有些不对劲。

  方才,他因为找了医生来出诊,意思性地从梁绽晴的包包里翻出了健保卡,帮她简单填了些资料,将健保卡给随行的护士带回去做病历建档,以便她下次若还需要回诊,院方能顺利找到她这次就医的资料。

  结果,传回来的消息是梁绽晴的健保已经中断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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