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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简直太、讨、厌、了!

  凤筝挺起腰杆,正想泼辣地回骂他几句;谁知王远虑却看穿她心思,索性不多做纠缠,信步向她走来,右手和右眉同时扬得高高的,神情瞧来好不得意。

  “别过来!”见他逐渐走近,凤筝登时紧张了起来,步伐悄悄向后挪移,什么女王气场全不见了。

  “嗯哼。”王远虑笔直前行,没有停下脚步。凤筝一路后退,直至后背抵到墙沿。

  可恶!别再过来了!

  好好好,她承认,她怕他,她真的怕他,她手心都冒汗了。

  砰!王远虑的右手毫不留情地撑在她颊侧墙面上,仗着身高差距由上往下俯瞰她,眼神饱富兴味。

  “我已经说,叫你别过来了。”凤筝仰高下颚,恨恨地瞪着他,脚步却不争气地往没被王远虑手臂档住的那一侧挪动。

  咚!王远虑的左手瞬间搭上另一边的墙,牢牢锁住她的去路。

  “……你到底想怎样?”凤筝口吻忿忿,她被他困在两臂之间,而且距离还这么近,近到她能清楚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味,还能清晰看见他深幽长眸上撮动的漂亮眼睫。

  他长得英俊,她知道,可她现在才没空管他是圆是扁。

  她目光不自觉地往他的双手处飘移,唯恐她轻举妄动的眼神轻易透露出她的顾忌与惊惧。

  “想怎样?”王远虑笑了。他笑起来时,右颊现出酒窝,在他平时看来很具威严的领导人脸庞上增添了些许孩子气。

  “我表达得还不够清楚吗?凤家五姑娘,跟我走,立刻。”

  “哼。”不论是言语或是动作,他都表示得很清楚,她只是……不甘心,很不甘心!

  “走就走,谁怕你啊?八宝,去开车。”凤筝心不甘情不愿地瞪着王远虑,可恨地发现他唇边扬起一抹胜利刺眼的笑花。

  谁怕他?那还用说,不就是她吗?

  不过算了,走一趟又怎样?她可是大名鼎鼎的凤五,她才不相信区区一只鬼和王远虑能奈她何!

  他们走着瞧!

  ***

  究竟是怎样的孽障,她/他才会跟这个奸商/神棍,坐在同一部车上呢?

  今早,王远虑是由司机开车载他到凤筝住所,照理来说,他原车前往台北天空塔的工程预定地即可。

  可他为了防止凤筝中途变卦,也担心让八宝开车,不知会将车开到哪里去,所以坚持搭凤筝的车同行,还坚持要亲自坐在驾驶座上。

  哼,他一定是怕她偷跑,小人之心。

  凤筝坐在后座,面色不善,内心对王远虑腹诽连连;而八宝为了保护凤筝,牺牲小我,自愿坐在副驾驶座,还小心翼翼地盯着王远虑,唯恐他触碰到凤筝。

  可对王远虑而言,凤筝与八宝这对主从才是真正的小人之心。他在开车耶,有哪个驾驶人会特地回身去碰后座乘客?八宝也防他防得太明显。

  不对,他们不只是小人之心,说他们是神经病也不为过吧?

  仔细想想,凤筝这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怪透了,不论是住在古味极浓的老屋宅,或是总爱穿旗袍的打扮,以及说碰到他就会看到鬼的举止,还有……

  王远虑趁着停红灯的空档,盯着后视镜中不停拿着圆扇扇风的凤筝,再偏眸瞄了一眼车内温度,越瞧她越诡异。

  二十三度,是很热吗?

  “你既然这么怕热,为什么老爱穿旗袍?老拿扇子扇风,手不酸吗?”旗袍虽是无袖,但那个将脖子包覆得紧紧的立领看来分明很不透风。王远虑纳闷。

  “我才想问你,这么热的天,你穿三件式西装是有病吗?”凤筝答得飞快,看都不看王远虑一眼,完全没给他好脸色。

  “你现在是仗着你坐在后座,我又在开车,摸不到你,所以才这么嚣张的吧?没关系,你继续拿乔,请便。”王远虑没被她激怒,反而兴味十足地瞧了后视镜一眼,凉淡看好戏的口吻听来反而更令人生气。

  “谁拿乔了?分明就是你先来找我吵架的。”她发誓,她有一天一定要将王远虑大卸八块!凤筝将额前刘海吹开,真是快被王远虑彻底惹毛。

  对啦对啦!她就是怕他,所以才不愿坐副驾驶座的,怎样?!

  “再说,你既然看我这么不顺眼,何必要找我来?我又不保证能解决你的问题。”眼不见为净,他干么亲自来逮她?

  “死马当活马医,再拖下去,天空塔就开不了工了。”号志灯变换了灯号,王远虑言简意赅地回答,在后视镜中和她对望一眼,转动方向盘,继续前行。

  “开不了工就别开啊,你干么这么坚持?不就少赚几个钱吗?不对,你早就不缺钱……我知道了,你是怕丢脸对不对?”台北天空塔的新闻那么多,广告那么大,凤筝恍然大悟。

  “你才怕丢脸。”井底之蛙,王远虑横她一眼,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我哪里怕丢脸?我脸皮最厚了。”凤筝继续搨风,回答得不痛不痒,完全没留意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八宝偷偷窃笑了起来。

  虽然这么说对五姑娘有点抱歉,但他真心觉得五姑娘和王先生的互动很好笑啊,好像两个小孩在吵架。

  “跟脸皮厚薄没有关系,我有我的企业责任,台北天空塔会带来很多周边效益。”王远虑心慈地为井底之蛙解释。

  周边效益?还不就是为了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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