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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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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叔叔跟婶婶只是想把他宠成一个废人,才会故意放纵他,不对他严加管束,甚至利用他伤痛未平的叛逆心态,故意拿死去的父亲来激他。 见叶钊祺故作冷漠的姿态,赵颐萱的心硬生生被绞疼了。 想不到原来他已经发现叔婶的祸心,可这段时日他始终不曾提及……也是,他身边没有亲信,能跟谁提?又能对谁诉苦? 是不是因为他心里太苦,又无人可以分担,才会造成这般暴戾的性情? 思及此,赵颐萱心下发疼,已经分不清对他是同情,还是有着其它更复杂的情感,只晓得她不舍他独自一人忍受这样的痛苦。 蓦地,叶钊祺搁在茶儿上的拳头被轻轻握住。 他浑身一震,撇首一看,一时之间,彷佛透过自己的脸庞看见困在他身躯中的赵颐萱。 她温柔一笑,说:“少爷莫要担心,总有一天,这些人会自食恶果的,你千万要好好的,别让那些贼人称心。” 他喉头发紧,胸口涨满了感动,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然后,他又听见她说:“少爷,让我帮你,好不?有什么烦恼或痛苦,往后少爷都可以跟我商量,只要少爷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这是第一次……自爹娘走后,第一次有人这样真心待他。 叶钊祺暗暗红了眼眶,死死睁着眼,不让泪意继续酝酿。 过了一会儿,他才别扭的撇开脸,勉为其难的说:“既然你都有脸开口了,我能说不好吗?” 明明想卸下心防,却又害怕被发现,这样的叶钊祺……当真可爱极了。 赵颐萱忍着笑,忽然庆幸与他交换身体的是自己,因为她不清楚,换作是他人,能否看出叶钊祺承受的苦。 既然她看见了,也亲身遭遇了他所受的痛,那她就不可能视而不见。 她想帮他,想导正他被贼人恶意扭曲的心,想把一个差点被埋没的天才找回来。 一抹不容改变的决心,在赵颐萱心底油然而生。 *** 地上的积雪越来越深,严冬缓缓走至尽头,转眼间,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一年到了头,好的坏的都己不要紧,最重要的是除夕夜人团圆,老百姓日子过得再苦,碰上了新年,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过个好年。 于是乎,整座京城浸淫在喜气洋洋中,炮竹声时不时响起,大街小巷四处可见张贴着春到福至的红纸。 除夕夜当天,叶府上下忙着除旧布新,置办年货,好不热闹。 掐指一算,赵颐萱与叶钊祺交换身体后,竟然己安然无恙的度过一个多月。 自那一回解开误会之后,两人的关系拉近,叶钊祺也不再动辄对她发脾气,逐渐收敛起暴躁的性子,越来越沉得住气。 即便碰上时晴恶意刁难,他也能为了大局而忍下,这对赵颐萱来说,倒是始料未及的改变。 但也正因为他这样的改变,更令她认定叶钊祺不过是行差踏错,一时走偏。 这段日子,她在国子监包揽了许多官务,打着不想给他丢脸的名目,将那些棘手的官务带回府里熬夜伤神。 果不其然,见她为了护住他的官威与面子,这般拚命努力,到了紧要关头,他总会忍不住出手相助。 无形之中,他等于是自行掌理起昔日荒废的宫务,而她也一再见识到他的过人才能,只是端看他愿不愿做罢了。 除夕夜当晚,按照往年惯例,叶钊祺通常会上西院那边与叔婶一家围炉,可今年他被困在赵颐萱的身躯,而且……也已经没那个必要了。 “就说病了吧,随便找个借口打发掉,反正叔叔他们也不会在意。”叶钊祺对着正在苦恼是否该过去西院的赵颐萱说道。 赵颐萱没接话,只是端详着他漠然的神情,想着这些年,他跟着那样狼心狗肺的亲戚一起过年,把一颗火热的心捧去给这些恶人糟蹋,如今真相大白,他此刻的心境不知要有多凄冷。 “少爷,往年我都是跟我爹娘一起围炉,今年是我第一次一个人过。”不想见他一人落寞,赵颐萱故意语带叹息的说道。 叶钊祺这才想起,跟自己相比,她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儿去,遭逢家变,父亲下狱,娘亲被拘禁,她被眨为官奴,此刻又与他交换身躯……这样一路细数下来,忽然间,他觉得自己不是最惨的那一个。 为了缓和惆怅的气氛,叶钊祺故意鄙夷地横她一眼,说:“就算你流年不利吧,谁教你被本少爷买下了,今年你就凑和着跟本少爷一起围炉。” “那少爷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赶紧吩咐下去。”她笑盈盈地说道。 若不是因为在他身躯里的人是她,看见自己那张阳刚的俊颜露出充满女子娇态的笑,连他这个正主儿都想皱眉。 “什么都好,最重要的是要准备长寿面。” “少爷喜欢吃长寿面吗?” “我最讨厌的就是长寿面。”叶钊祺冷冷的说。 赵颐萱闻言困惑的皱起眉。 “我记得我娘走之前的那个新年,因为我讨厌这两样菜,特意嘱咐厨子别准备,我娘亲惯着我,当晚知道后也没让厨子补上,就这么吃了年夜饭。” 剩下的话,他没说,她也明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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