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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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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德升低头不语,只是用着眼角余光觑向身旁的“赵颐萱”。 见状,罗氏抿紧了双唇,鄙夷地瞟了一眼。“谁准许你跟二少爷说话的?” “娘亲,不是颐萱的错,是我……” “你还不快点退下去!”罗氏喝斥着。 叶钊祺心下诧异,毕竟他从没见过这样凶恶的婶婶,平时婶婶待他温和大度,总是轻声细语,甚至不曾大声责骂过丫鬟婆子。 尽管满心猜疑,不过一见着罗氏那双毒针似的目光,他垂下了眼,故作温顺的退了下去。 他故意放慢脚步,在绕过莲花池后,藉由柳树遮掩身形,竖长了耳朵偷听。 “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罗氏拉尖了嗓门痛斥。“你想变得跟你那没用的堂哥一个样吗?” 闻言,叶钊祺僵住,几乎不敢相信此刻所听见的。 “你堂哥镇日胡闹瞎混,成了众人口中的笑柄,你也想跟他一样吗?” “若不足爹跟娘老是顺着堂哥,堂哥又怎敢这样放浪形骸?”叶德升弱弱地反驳。 罗氏更火了,“废话!他那样没爹没娘的野孩子,谁管得着他?可你不一样,日后叶家可是要由你来掌理,你可不能丢你爹的脸。” “怎么说堂哥都是这个家的嫡长孙,哪有我的分儿?”叶德升的声音越来越低。 罗氏轻蔑的冷笑一声,“他那个浪荡子还能有什么指望?成天不是惹祸滋事,要不就是跟那些狐群狗党上酒楼作乐。” “娘,您帮帮我,把颐萱弄进西院吧!”叶德升趁势求情。“我不要颐萱变成堂哥的人,我喜欢她。” “不过是个罪臣之女,你有什么好喜欢的!”罗氏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只要娘帮我,我一定会好好听娘的话。” “你少跟你堂哥一样,把那些贱丫头当宝。” “那个时晴还不是娘帮着,才被弄上了堂哥的床。”叶德升咕哝着。 藏身在柳树后方的叶钊祺浑身一震,面色铁青。 “那个贱丫头是墙头草,你也少跟她说话。”罗氏言谈间充满着对时晴的鄙夷。 “娘,颐萱跟她们不一样,她曾是官家小姐,知书达礼,才貌双全,我就喜欢她。” 叶德升被罗氏管束惯了,都已经年过弱冠,大小事依然得过问罗氏,毫无作主的能力。 罗氏心思深沉,之所以把唯一的儿子管得这样紧,就是怕他踏上叶钊祺的后尘,虽然侄子会变成这副模样,都是她跟丈夫在背后推波助澜,放任其为所欲为的结果。 如今听到儿子为了一个女子,不断跟自己讨价还价,她心底自然极不舒坦,可转念一想,儿子到底大了,确实也该有个通房,除了赵颐萱的出身特别,东西两院都是些出身卑贱的丫鬟,如果是她,倒也勉强可以接受。 心思一转,罗氏缓了口气,“好吧,你若是真这么喜欢,我再想办法就是了。” “真的吗?!”叶德升喜出望外。 “娘答应过你的事,几时让你失望了?不过,眼前赵颐萱让你堂哥看上了眼,娘得再想个法子,才能顺利把她弄过来。” “谢谢娘!” 那对母子后头又说了些什么,叶钊祺己没心思继续听,他白着脸,木然的走回东院,只觉得浑身冰凉。 先是他信任的时晴,再是在他认知中,一向慈爱大度的婶婶,原来全是包藏祸心……昔日他深信不疑的一切,全是可笑的谎言,而他就像个傻子,被这些人把持在掌中,耍得团团转。 绣花灯罩里的烛火晃了一下,房里光线跟着闪烁,坐在窗边长榻上的赵颐萱,忙着批阅从国子监带回来的试卷,偶尔抬起头,睐着一整夜躺在炕上,也没起来用膳的叶钊祺。 “少爷?”她忍不住出声低喊。 房里一片寂静,叶钊祺毫无动静。 赵颐萱搁下试卷,起身来到炕边,迟疑片刻,才伸出手轻轻摇了一下叶钊祺的肩膀。 按照往常这位大少爷的脾气,肯定是要冲着她又瞪又骂,毕竟他自恃娇贵,容不得下人随易碰触身体。 孰料,坑上的身影动也不动,静如死寂。 赵颐萱心下一惊,改把手放上叶钊祺的前额,就在这时,一只手猛然攫住了她。 “谁准你乱碰的?”叶钊祺总算有了反应。 赵颐萱赶紧将手收回来,看着炕上的人翻了身,脸色不佳的瞪住自己,她才松了口气。“对不住了,因为少爷都不说话,我还以为您病了。” 叶钊祺坐起身,神情怪异的默不吭声,不知想什么想得出神,压根儿没听见她说的话。 赵颐萱心感诧异,又不敢直接问,只好旁敲侧撃,“少爷还没用晚膳,要不我让人送些点心进来?” “不必了。”叶钊祺淡淡睐她一眼,意兴阑珊的躺回去。 这样颓靡丧志,莫非白天发生过什么事?赵颐萱心细如发,窥出叶钊祺似乎心事重重。 望着那浑身透出孤独的背影,她心中莫名一紧,温声道:“不知少爷有什么烦心的事,能否说出来与我参详?” 炕上的人良久不语,就在赵颐萱打算放弃,返回窗边长榻继续批改试卷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闷闷不乐的询问。 “赵颐菅,在你看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少爷为什么会这样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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