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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叶钊祺瞪着她—不对,应当说是他自己那张脸,明明是再习惯不过的脸,可里头的人换了,就连表情看上去都跟着变了样儿。

  “我知道时晴是有些表里不一,你非得这样当面戳破我才高兴是不?”

  “奴婢不敢。”

  她更该死了,方才说话分明没以奴婢自居,这个时候反过来用一句奴婢不敢来反讽他!

  叶钊祺气闷得很,才想骂上两句解气,眼前蓦然一阵黑,整个人头重脚轻的往前倒。

  赵颐萱眼捷手快的上前搀扶住他—老实说,透过另一双眼看着自己的身子在面前栽倒,这滋味还真是微妙。

  “该死的闷石头,你的身子怎么这么虚”

  看着叶钊祺用她的身子对自己吼,赵颐萱只能苦笑以对。

  这段日子她遇见的衰事已经够多了,想不到老天爷还嫌她不够惨,居然连这等离奇的事情都给她遭遇了。

  搀扶着叶钊祺到暖炕躺下,赵颐萱说:“前两天我受了风寒,昨儿个就开始发高烧,少爷昨晚到我房里骂了一通,管事也就不敢帮着请大夫。”

  一提起这事,叶钊祺就知该吃闷亏了,多少有点惭愧,他心知是自己错信时晴的话,才会误以为她是装病,但由于面子上挂不住,干脆装傻。

  “哼,你这是自找的!肯定是你平日太惹人厌,才没人帮你请大夫。”

  他哪里会晓得,这偌大的东院都被时晴一人把持住了,就凭着她是通房丫鬟,有叶钊祺的疼爱,再加上她搬弄是非的功夫了得,就连那些个管事都怕她。

  但这些话,赵颐萱自然不会说,因为她很清楚,叶钊祺是厌恶她的,尽管她不明白原因,但只要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他肯定会觉得是她在造谣诬赖。

  她不是软弱可欺,但也不会傻得不懂得自保,与其被误会,倒不如留待以后,让他自个儿去遭遇体会,方知个中滋味。

  “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快点去请大夫。”叶钊祺忍住身体的不适,朝着赵颐萱暴躁低吼。

  “少爷没忘记我们身体对调的事吧?”

  “这么大的事儿摆在眼前,怎么可能忘记。”她说的是什么浑话。

  “那敢问少爷,要是我现在命人请大夫为赵颐萱医治,会闹出什么样的事?”

  躺在暖炕上的叶钊祺一愣,旋即又怒了,“这事哪里轮得到你来操心?失面子的是我,又不是你!”

  慢着,她这样说,莫非是在替他担心?叶钊祺抬起昏沉沉的眼,瞄了炕旁的赵颐萱一眼。

  “既然少爷不介意,不如……我就想个名义,好让其它人别起疑心。”

  听到她这般谨慎小心,叶钊祺忽然又来了念头。她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怕她的名节受损?

  思及此,他胸口发酸,气又不打一处来。“免了!眼前我都快病死了,你还有心思想那些,难不成你是想借机整治我?”

  他现在顶的可是她的身子,她有什么好整治的?她会这样说,主要是担心他就这样大剌剌的躺在主子的炕上,免不了会招来闲言闲语。

  也罢,多说无益。赵颐萱心下苦笑,只能出了寝房,来到外间,喊来了专掌霁月阁事务的曹管事,让他去请大夫。

  “少爷病了?”曹管事惊嚷。

  “不是我。”顶着叶钊祺那张脸,赵颐萱多少有些局促,殊不知这样的神态摆在男子身上,倒成了腼腆。

  曹管事头一次见主子露出这样的表情,当下惊呆了。

  “是……赵颐萱病了。”

  “赵—少爷说的是石头?”

  “嗯,你赶快去请大夫过来替她医治。”

  “过来这里?”曹管事又是一惊。

  只见昔日那个说起话如同刮暴风似的主子,斯斯文文的尴尬一笑,点了点头。

  曹管事张了张嘴,差点吓凸了眼。

  这、这真的是他家少爷吗还有,赵颐萱怎么会在少爷房里?时晴都没有意见吗?

  不过一夜大雪,怎么一早起来东院就变了天?

  看着大夫一边把脉,一边解说病状,病恹恹的叶钊祺脸色坏极了。

  大夫说赵颐萱这具身子操劳过度,脾虚阴衰,缺少滋补,又没好好进食,损了根底,一遇天寒自然就受不住。

  这跟他从时晴那里听来的,为什么会差这么多?时晴不是老说赵颐萱仗着昔日是宫家小姐,不受管束,更不愿干活儿,老是偷懒……

  时晴又对他撒了谎。叶钊祺的心沉了沉,索性闭起眼,什么也不去想。

  “少爷,药已经煎好了。”

  赵颐萱坐在炕边紫檀矮凳上,手里端着刚煎好的药,低声唤着炕上的人。

  “……圣诞礼物。”蓦地,叶钊祺低喃了一声。

  赵颐萱怔了下,以为她听错了。

  不想下一刻,叶钊祺猛然坐起,两眼瞪得大大,惊喊,“圣诞礼物!”

  “少爷?”她担忧地低唤。

  “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啊?”向来聪敏的她难得傻住。

  叶钊祺撇唇,“也对,你当然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他依稀记起昨夜那个奇怪的梦境,那间古怪的店铺,以及那个穿着奇装异服的貌美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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