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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正如他所料,没人在家,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客厅等她,准备兴师问罪。

  一个小时过去,在他的耐性几乎快被磨光之时,她回来了。

  “月,你今天那么早下班?”

  温暖瞧他一脸铁青地坐在沙发,佯装无事地抬手看时间。在遇到唐吟吟的那一刹那,她便有预感幸运之神“下班了”,兵来将挡吧。

  “嗯,想早点回来陪陪你,今天上课上得如何?”笑里藏刀。

  “还好,饱了吗?我去弄点吃的。”

  能闪则闪,哼!不能让她得逞,游霁月伸手拦回她。

  “我还不饿。暖暖,有件事我想问你。”

  躲不掉了!她想。

  “你旁听些什么课?可不可以告诉我?”

  “嗯--有关心理咨询的。”她垂下脸。

  “ 是吗?还有呢?”他加重臂上力量,强迫她正视着他。

  “ 还有......哎!你不会感兴趣的。”她努力思索课程名称。

  “ 你怎么知道我感不感兴趣,说来听听。”

  好,她就掰远一点。

  “还有植物学,景观设计的。”

  “植物学?景观设计?”

  “哦?这课需要实习是吗?”

  “实习?!不用啊。”他问得有点笨之外还有点怪。

  “不用?”他沉下脸。“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每天去花坊做什么?”

  花坊?她什么时候“每天”去花坊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把下午的情形逻辑推理了一遍,很快地构得初步蓝图:唐吟吟瞧见正在阳台上浇花的她,想必是一种误导,而后游霁月在无意中听到她的转述,以为她是为花坊工作,所以出现在公司,是另一个误导。这两个误导扯在一起,倒不失为一个遮掩罪状的好法子。

  “说啊!”

  实在很凶,很大声。

  “我......”

  “你--你居然一声不吭地又回去上班,要不是吟吟今天在公司遇见你,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吟吟!叫得可真顺真好听,她扁扁嘴,不做任何反驳。

  “怎么不说话。”

  “既然你们吟吟都看到了,就照她所说的吧。”

  唉!她以前不是气量狭小的,也知道游霁月跟她仅止于朋友,但听到他叫她的名字,她就觉得自己像只张着刺的刺猬。

  他不是笨蛋,岂会听不出她话里的酸味,但他是在就事论事,她吃哪门子的飞醋。

  “打个电话给老板,把工作辞了,嗯?”

  又来了,有时还真不明白他这样“妨碍公务”,究竟是爱她还是大男人主义作祟,也许她该找出答案。

  “不好!”

  他就是知道她的答案。

  “你从不轻易妥协,是吗?暖暖,就这一次好不好,你听我这一次吧,如果你真的觉得闷,可以去学些什么,我一定不会阻拦你的。”先来个缓兵政策。

  “那如果是到花坊学批花、包花--”

  “没得商量。”

  “为什么?”她真的好奇起来。

  “什么为什么?你想想看,那花坊的工作是凭体力的,有些人是为了兴趣,有些人则是迫不得已,而你呢?我游霁月的老婆,堂堂游氏总经理夫人,去花坊上班......这不合时宜的。而且,你那么聪明,不应该浪费在这之上。”

  “这么说,开花店的都是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笨瓜喽。”她实在不想回嘴,可是他这般的阶级主义,让她不得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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