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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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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多言,巫青宇点头,扭身攀过墙,几滴血掠过地面,他的人顷刻间消失在池塘的另一侧。 曲珞江迅速地躲在一堆花丛之后,在枝叶间看到二十几名持着火炬的护院已迅速随在狄无谦身侧追来。 有关绊人,最实际的作法,不是在他人身上留下伤口,就是干脆杀了对方。所谓的“狐媚”,是一种她根本毫无概念的东西。虽然看过不少女人表演过,可是她却从没实际操练过。 光是想到要那样做,就已经让她无法忍受了;而现在,她还得对狄无谦表演这一幕! 当瞧见狄无谦时,曲珞江忿怒地叹口气,很努力地“假装”呻吟了一声。 那呻吟在脚步杂沓和纷扰的火光之中,是如此的不起眼,但狄无谦却察觉到了。他停下脚步,示意其他人继续寻找。 曲珞江释然地松了一口气。她成功了,也许软弱是她最不屑的事,但对狄无谦来说,却是最有效的办法。 狄无谦回头,看见一双眸子就在花丛后,幽幽如星。 “飞箭传书吩咐下去,关上堡门,今晚堡内彻夜搜索,要所有的丫头不准乱走动,所有护卫加强防守。” “是!”从下达命令到身后的随从分批散尽,狄无谦的眼光一直没离开她,就怕一闭上眼,她又被人带走了。 他知道,他不能再承受一次那样的惊吓。 “他伤了你吗?”本要脱口而出的吼声,不知是否也为此,气势完全急转而下,反而成了他自己也不熟悉的软弱关怀。 曲珞江摇摇头,伤口并没有因为方才的奔走而裂开,坦白说,她现在面临的是比伤口裂开还要严重的情况。狄无谦遽来的温柔,教她忘了该继续编织下去的谎言——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在他的注视下,她似乎连句话都说不完全了。她吞吞干涩的喉咙,才能继续开口。 话还没说完,她的人已经腾空浮起。狄无谦抱起了她,穿过石径,走回川风苑。 “不用麻烦,奴才可以……” “别说话。”严厉的表情回到他脸上,曲珞江识趣地闭嘴。 将她放回床上,狄无谦抬起她的下颚,仔细检视着刺客是否在她雪白的脖子上留下了痕迹;而这么做,再度令曲珞江慌了手脚。 “我没受伤,堡主不必多此一举。”她尴尬地避开他的手。 “你的荷包呢?” 曲珞江闻言一愣!这才感觉颈子上那股辣辣的疼,整个人突然着慌了。荷包对她来说,意义的深远高过了价值,她不想失掉那样事物。 “我去找回来!”她欲起身下床,未料腰际却让他给拖回。 “堡主这是做什么,”她忙不迭地避开他的手,整个人朝床内缩进。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心里却阴沉无比。该死!他生得很丑恶?长得很恶心吗?为什么她总表现出他像是个怪物似的? “躺好,我叫人替你找回来。” “不用了,奴才自己去……”撇掉那分心乱,她倔强地撑起身子。那是她的荷包,那是唯一属于她的东西,没有人知晓过;她生命里头曾经沉静柔软的记忆,全锁在那小小的香袋里。 “对别人而言,也许只是个小荷包;对你而言,却不是。”他没好气地开口。 她僵住了!感觉那锐利的眼神又发出锋芒,想要穿透她。 “我说对了吗?” 她不情愿地别过脸,表情净是忿然。 “好好睡一觉,你受到太多的惊吓了。”他说完,不由分说地便推她躺下,散乱了小采替她绾上的发髻,几丝长发直落而下。 “我说过我不……” 她收住话,为狄无谦的眼神怔住了!他的眼光移至因袖口推高而露出的手臂,在她手肘上,有道细长泛红的疤痕,映着她的肌肤,备觉狰狞可怕。 “怎么来的?”替她更衣查伤时,他并没注意到;现下瞧见了,狄无谦的阴沉全爆发了。 “什么?” “怎么来的?这道伤痕,我问你怎么来的?”那语气愈来愈恶劣,也愈来愈高昂,简直存心找她吵架似的。 肘上那道疤痕,是多年前因为练剑留下的,他没提,曲珞江几乎都要忘了。如今只能依稀记得,当时她流了不少血,是巫青宇的费心照料,才得以复原。 “忘了。”她简明地回答。 “你不是忘了,你是不想说。”他知道自己这么指责她,非但毫无气度,甚至有些无理取闹;但对于她的敷衍,狄无谦气坏了。 记得又能怎么样?她不想说的事,谁能强迫,曲珞江冷冷地盯着他,只是摇头,显然打定主意不说话。 所有的失态皆映在那双琥珀色的瞳子里,教狄无谦想逃也无处逃去,他狼狈地移开视线,又瞧见那道颜色不一的伤痕。 “我要知道。” “知道了你又能如何?”她被他的顽固追问给弄得火气上扬。她恨自己不会说那些刻薄话,好早些把他气走。 “那是我的事!总之,我不许你忘掉!告诉我,这道伤是怎么来的?”他让她的不在乎搞得怒不可遏。 曲珞江吸气、再吸气、最后很快冷静下来。她暗咒自己的任性,要是让狄无谦离开川风苑,追上师兄怎么办? “鞭子。”她的表情软化了些。那伤口若强指说像鞭痕并不为过,如果好奇心能绊住狄无谦,别让他去找人,那么,她多编些谎言算什么。 只是他也真无聊,不过是一道年代久远的伤痕,也能啰啰嗦嗦问这么多。 结果这个假答案所得到的结果是——狄无谦的怒气和音量各加强了一倍。 “道观的师父用鞭子抽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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