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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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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说完,她便低头望着他交叠的一双大手,有些羞涩。 “你的路还很长、很远,不管有没有带着小荷,不管你是否失去了一个能依附终生的丈夫,或者是显赫的富贵世家;在我眼中,我从来所看到就是一个简单自然的你。看见小浣没有,她跟你同年,要依山下世人之标准,浣浣早不知是几个孩子的妈了,可是她没有。别看侯老爹成天抱着酒瓶子醉得一塌糊涂,他也曾经是个饱读诗书的文雅人,可是他从不逼浣浣该怎么做。顺其自然,乐天知命地过日子。” “卜山大半数的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但是我们不能抱着这种痛苦过日子,那是没必要的包袱。有些时候,活得欢喜,比活得壮烈来得自在多了。” “……”她无言以对。 “我不是个爱说教的人,只是不喜欢看到有人被自我的过去困绑得太深。” “你也有不堪回首的过去吗?”她迟疑地问,蓦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时她曾经隐隐感觉出来,有某一部分藏在他高大躯壳下的灵魂是脆弱的。 “有,几乎让我致死。”好半晌,他才静静地回答。 致死?她刷白的脸,心竟没来由地被拧了一把。 “我只是个弱女子,不能报仇,只能眼看着那些恶贼逍遥法外。一百多条人命,你教我说放就放,不――我办不到!”她激动起来。 “办不到也要办!你如果不能丢掉过去、丢掉仇恨,你永远都不会开心。末了,有一天,小荷长大了,你难道愿意她背着你的苦、你的难受,继续活下去?试着去做做看,好吗?” “不要说了!”她猛地掩住耳朵,小韬的要求太过火,一个人怎么可能忘记这种失亲的切肤之痛?“我不要听。”她软弱地喊了一句,眼泪纷纷洒下。 “我不说了,请你别再掉眼泪了好吗?霁莲,我真的不想惹你哭。”他叹了口气,捏紧拳头。 “对不起……”他的柔情让霁莲无言以对,只能喃喃对自己失控的眼泪抱歉。 又是这要命的三个字!小韬朝天丢了个大白眼,他技穷了。 第七章 “我不要哇――我不要嘛――”阿狗高声大哭。 “别哭了好不好?阿狗,很难看的。”霁莲已经蹲在他身旁劝说了第十遍,可是都没用,阿狗还是哭得如丧考妣。 “我的快乐都没有了,还有什么难看、好看的?” 他呜呜咽咽地收住一些泪,想到小浣下午亲口宣布的消息,又想到那该死的江云奇腰上大刺刺别着的玉佩,他泪水又大摊地冒出,纵横分布在一张麻脸上。 安九沮丧着脸走过来,往阿狗身边一坐,然后也悲悲切切地哭起来。 霁莲嘴巴张了又开,她捂着耳机,苦恼地看着他们俩。 当另一个叫小四的男孩掩着袖子走过来时,霁莲终于忍不住,她尖声大叫:“天哪――你们其中一个收收泪好不好?至少跟我说一下原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你们为什么哭成这样?” 阿狗的声音更大了,不仅如此,还抱着安九痛哭起来。 小四看了她一眼,垮下嘴角。“小浣要嫁人了,早知道我就待在牧场里,不跟小浣来这儿了。”他哽咽地说:“都是你啦――小浣本来是喜欢你的,可是你却变成女人,小浣一定是为此大受刺激,才决定要嫁给江云奇的。”小四泪眼蒙蒙地瞅着她。 “是嘛――都是你害的,害我们没有老婆。失去小浣,我的心都要碎掉了。”安九捧着胸口呻吟。 老天!她这是谁惹谁了?这座山根本不像贼窝,倒像一群又疯又傻的笨人窝,该呻吟地是她舒霁莲才对吧? 江云奇又是谁?她在小韬的船上见过这人吗? 虽然这些人跟她毫不相关,可是看几个男人为个女孩弄得斗志全无,她心里也不好受。 像哄兄弟姐妹一样,她叹了一口气。“不要哭了!” “舒姑娘。” 她回头,认得叫她的老人,是侯师爷。在小韬养伤期间,这些人都曾过来看过他。 “有事情吗?侯老爹。” “唔……”很难得,他没有喝酒。“有件事情请你帮忙。喂――你们这些兔崽子,有出息点好不好?小浣是嫁人,又不是死掉,哭成这副模样。”他厌烦地踢了小四一脚。 “她都这么说了,我们还能怎么办?都是你啦!侯老头,你干嘛答应小浣?” 一直忙着擦眼泪的阿狗大叫。 侯师爷嗤之以鼻。“她说要就要,我管得动吗?不想她嫁人就想办法别让她嫁,哭个什么劲?” “有什么办法?”听出一点希望,小四眼睛发亮。 “还不滚过来合计合计。对了,舒姑娘,你也过来。” “我?”她指指自己,更迷惑了。 舒霁莲比他想像中还顽固,不过女人就是女人,只要动之以情,心肝软些的,还怕她不点头吗? 更何况还有阿狗那些个亲卫队帮他。 他早盘算好了,只要舒霁莲一弄好药,事情便可说是水到渠成了,只要丫头和小韬没感觉不对,这着棋是天衣无缝! 他几乎要笑出来了。 没有人能拒绝卜山秘密地窖里所收藏的金银珠宝,那是卜老虎十多年收回来的帐,钥匙一直由他保管。拿这一点没事在江云奇的前面晃,只要有那么一点儿发财梦的人,很难不上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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