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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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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至于吧……”混沌的脑袋试着细想自己对柏烈旭的感觉,是酒意或真如此,总觉得这份感情有点不真实、有些迷茫。“喜欢,在意,但说爱太过,我喜欢他,也喜欢她……所以宁愿失恋……” 一个“他”,两个“他”──“秋,你到底喜欢几个人?”他恼了。 “……很难分清楚。”一个是同窗手帕交,一个是仅在暗恋阶段的小学弟,两个她都很喜欢。 “秋!” 攀在墙顶的小手忽然贴上他双颊,拉近到自己眼前细细打量。 “你在生什么气?” 酒气醺人,暖香扑鼻,孟旸谷的呼吸微乱。 偏偏始作俑者浑然无觉,为了配合蒙眬的视线,叶秋再凑向前。“你真的在生气?” 吐露酒香的朱唇近在咫尺,等了一夜的心焦找不到适当管道发泄,罪魁祸首又一反平日刺猬样,娇憨醺醉得可人…… 她到底知不知道酒醉的女人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孟旸谷现下只想摇醒这个毫无危机意识的女人。 而他也真的这么做了,可惜── “别晃,我昏……”人没醒,更晕了。 低吟一声,孟旸谷猛地敛首,吻上被酒精熨红的软唇。 乍触炽热的樱唇,孟旸谷立刻觉得自己身陷流沙,不停下沉,再下沉,几将灭顶沉沦。 情感上,他卑劣地想攻城掠地再进一步;理智却在听见她闷哼的细碎声音时狠踩煞车,强迫他移开留恋难舍的柔软香甜。 头一次,孟旸谷厌恶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性。 除此之外,叶秋的反应更让他气结。 被抢吻的女人应该挣扎,应该尖叫,应该哭喊,“应该”做的事有很多,但──就是不应该趴在墙上,睡得像只小猪仔。 而这“不应该”,叶秋却做了,还附赠细微的鼾声,让强行索吻的男人来不及萌生愧疚,就被挫败击得摇头叹息。 这个劣女就不能做点让他觉得正常的事吗? 她好像作了个怪梦。 近午醒来,叶秋抓抓蓬乱的短发,神志迷茫地想着。 色仔送她回家,后来好像还跟孟旸谷聊了一会,然后……然后…… “然后怎么样了?唔……想不起来。” 不过隐隐约约,她觉得自己作了个怪梦,梦见孟旸谷吻她。 这个梦非但怪,还很恐怖。 比起梦见孟旸谷吻她,叶秋宁可梦见柏烈旭吻自己──后者算是一场春梦,前者只能叫“恶梦”。 “总算睡醒了,小母猪。”不属于她的声音突然蹦出,骇得叶秋火速跳下床。 瞅见房门口的人,叶秋不信邪地揉眼再看,人影犹在。 不是作梦! “孟、孟旸谷?!”不会吧?他他他?她她她?“难道我喝得太醉、走错家门,跑到你家来了?”叶秋连忙目巡四周,熟悉的空间、熟悉的摆设。“不对,这是我家。” “的确是你家。”孟旸谷没有否认。 既然如此──“你在我家干嘛?我有请你进来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构成侵入住宅罪,我可以告你的。” 孟旸谷沉吟一声后道:“该罪出现在刑法第几条?” 考题一出,受法律系教授长达四年的荼毒使然,叶秋惯性立答:“三百零六条。” “基本构成要件?” “无故侵入他人住宅、建筑物或附连围绕之土地──等等!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种五四三的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会在我家才对。” 孟旸谷仅一挑眉,没有开口,提供叶秋得寸进尺的机会。 “说!你没事侵入我地盘,意欲何为?”县太爷叶秋一拍惊堂木。 无奈堂下被告一脸不以为然,神态倨傲轻忽。“何谓‘无故’?” 惯性再次作祟。“没有正当原因或未经居住权人同意──啊!我为什么还记得?!”要命!难道她每次上课拚命打瞌睡还是难逃刑分教授的梵音穿脑? 孟旸谷费尽全力才能忍住欲从腹部冲出的笑气。 天!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最后,不忍见叶秋如此“痛不欲生”的惨状,孟旸谷好心地给了她最想知道的答案。 “你昨天晚上喝多了,还没进屋就倒在院子里呼呼大睡,我只好不请自入,送你进屋。” “就算是这样,现在都几点了,你人还在这里是什么意思?”第二天了哩,他老兄会不会待太久了? “你对每个关心你的人都这么凶悍吗?秋。” 孟旸谷柔声的询问让她忽略掉最后那个暧昧的轻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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