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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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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未出门前,他们天天见面,每天通电话,长江一有空便去探班,带食物、带衣服,尽可能接送,如果她和其他男孩子约会,他又知情识趣的避开,但月亮若有麻烦,就算是录影机坏了,一个电话,找到他,他便马上赶到。 现在就没有这个方便,不过开工忙,除了演戏,别的闲事,她能不理就不理,所以生活愉快。 新年前长江来了个长途电话,因为要到美国一些有中国人的城市登台,那是临时被邀请的,所以,赶不及回来过新年了! 月亮也不介意,反正戏快煞科,她戏多,天天开夜,忙个不了。 谁知元旦新年拍早班,导演宣布,提早收工不拍夜班,让大家去吃新年大餐。 去年新年她和王子乐都不用拍戏,两个人在家里喝玉姐堡的靓汤,吃她煮的靓菜,晚上看电视电影,两个人过得既温暖又温馨。 今年她不能蹦跳着告诉王子乐她不用拍戏可以吃它一顿;也不可以对长江说,终于可以疯它一晚。因为她没有固定男朋友,事前以为要开工,约会都推了。现在也不好意思再主动去找人,即使找到了,相信人家已另有约会。 幸而韦达也没有约人,正巧有空,便在化妆间约月亮吃新年大餐,饰演天凤的珍珍,也嚷着要去,韦达便把饰演天凤爱人一一佐治的南方一并请去,饭后上的士高刚巧两对。 月亮先回家便衣,换上一条漂亮的黑色长裙。 在高级酒店扒房。他们正喝餐前酒,突然珍珍低声尖叫:“月亮!你看谁来了!” 月亮忙看入口处,王子乐和彩虹并肩而进,王子乐也看到月亮,他轻挽彩虹的腰肢,走到他预订的座位。 刚才月亮还是嘻嘻哈哈,大谈拍戏妙事,可是这一刻她再也笑不出来。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每次看到王子乐和彩虹在一起,心仍是痛?其实,他们已分手很久了,他们之间又不可能不做情侣做朋友,月亮几次想和他打招呼,他就是不看她。 月亮轻轻地把酒杯放在桌上。 “月亮,刚才你还很开心地说你的妙遇!怎么一下子静了下来?”南方问。 “你没看见王子乐来了么?”珍珍盯他一眼。 “他来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儿常有大明星来。”南方低语。 “韦达,”月亮突然问:“我们到另一间酒店吃餐好不好?” “不好,因为到处都爆满,这桌子我托了几个人才订下来,跑出去便什么东西都没得吃。”韦达凑过去问:“你不是很喜欢吃这儿的龙虾?下午我说来吃新年大餐你还拍手,为什么突然又要改地方?” “还不是为了王子乐,他和彩虹来了,月亮就不开心!”珍珍呱呱地叫。 “为什么不开心,他能来我们也能来,月亮,如果我们突然拉大队走,你猜王子乐会怎样想?他一定认为你怕他、避他,不敢面对他,你心中有愧。”韦达心里有气:“我们前腿走出去,他马上和彩虹说你笑话,他有双重娱乐,我们却饿肚子,没有更笨的了。看!头盆来了,月亮你最喜欢的龙虾沙律,整只的,看看便流口水,快吃吧……” 月亮肚子也饿了,何况看见自己心爱的小龙虾,红彤彤整只陈列在眼前,王子乐的事,暂且不去管,民以食为先! 到处爆满,跑出去没有东西吃,钟点女佣早走掉,饿死了谁可怜? 吃水果的时候,珍珍终于忍不住说:“王子乐这个人真是很偏心。” “为什么这样说?”南方最喜欢跟她抬杠:“他曾经薄待你吗?” “我哪有这个资格?你看最近王子乐进进出出都带着彩虹,带她去美国啦!回来也是出双入对,照片任人拍。但以前他和月亮在一起,总关住她,两个人连合照的相片几乎都没有。” “那不能怪他,演《春之梦幻》时,导演劝我们少在公众场合露面拍照!” “对!他们公开,是因为正在拍摄一套电影,出双入对可能是搞宣传。”韦达说:“大家都是行家,怎可以像外行人那样乱猜测。” “但王子乐公开承认追求彩虹,以王子乐今天的地位,还需要拿恋爱来做宣传?况且,他们的戏也该拍完了!” “也许正在排期公演,演出前的宣传也很重要!” “但,王子乐出了名的怕应酬,不喜欢在公众场所亮相拍照。现在就不同,很多慈善餐舞会都看见他的照片,每次必带着彩虹。月亮,王子乐以前有没有带你去参加餐舞会?” “一次也没有!”月亮垂下头:“他自己也少去,怕麻烦!” “现在常去当然是因为彩虹,我说偏心,他偏心彩虹。”珍珍冲着南方问:“有没有错?” “吃些糖吧!”南方把一个兔形朱古力放在她面前。 “我不明白,彩虹是靓女,但比起月亮还是差一截……” “糖带走,我们马上要去的士高。”韦达这混血儿是很聪明的,看到月亮的表情,说:“迟去人多,恐怕连一个舞也跳不上。” 韦达的话一点也不错,的士高的人越来越多,根本不能跳,那些情侣拥作一团。 韦达也乘机抱紧月亮的腰,月亮在回忆着她离开扒房时,不经意看了王子乐一眼,他正在凑过头去跟彩虹说话,彩虹笑咪眯很陶醉的样子,一定是王子乐对她说情话……月亮想着心里便酸酸涩涩,很不好过。 “太吵,我们还是回家吧!” “你不是喜欢热闹吗?”韦达软玉温香抱满怀,自然不想放手。 “这不是热闹,这是吵闹!” 珍珍和南方辛辛苦苦挤过来:“哗!人那么多,快要透不过气。” 于是,大家决定提早回家睡大觉。 月亮洗了头、洗了澡,躺在床上,可能时间太早,回复自由身后她总要玩到三、四点才睡觉,因此,她例外地,不能倒头大睡。 她开始感到这间房很冷清,其实,整间屋都是黑沉沉,除了她的呼吸声、时钟的声响,便是什么声都没有,这是她有生以来,最孤单落寞的新年。 去年她和王子乐在家里,这时候她躺在王子乐的怀里说东说西,吱吱喳喳,有多开心!多快乐!多温暖!她抚摸床的另一半,冷的,没有人也没有欢笑声。 她很想有人拥抱她,令他温暖,令她有依靠有安全感,女人是不可以没有男人的,特别是男人的疼爱与呵护。 或者她应该答应和长江在一起,长江未必比得上王子乐,但长江爱她、尊重她、信任她,给她充分的自由,和他在一起除了有个人照顾她,她一样可以海阔天空任鸟飞,没人管束她,控制她。 比如今晚:如果她和长江一起去吃新年大餐,看见王子乐,她的感触不会那么多,因为,王子乐有彩虹,她也有长江;王子乐影坛最红,长江在乐坛也坐上了第一把交椅,正是各有成就,旗鼓相当。 她想着,眼皮越来越重,终于还是睡过去了。 《幸福花》在拍煞科戏了,因此,月亮一天要赶三班,也没有时间让她胡思乱想。 这天,吴导演邀请她和副导演吃午餐。 “……戏还有两天使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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