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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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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不会打球,用蛮力。我本来不喜欢打羽毛球,她骗我说她会,好啦,反正闲得慌,找个人陪,玩玩打发时间。” “家人都出去了?” “我有什么家人?爹哋年年月月日日公干呀!公干呀!一个地球的飞,一个月没见过他的影,否则一定拉着他打网球。” “你妈咪呢?” “他们早就离了婚,她根本不在香港。”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这个年代,父母离婚很平常,我都不怪他们,只是太寂寞了。” “兄弟姐妹呢?” “独生女,连个妹妹都没有,否则,也不至于无聊到和马利亚玩球。” “朋友。同学?” “我妈咪在伦敦,她已经再婚了,后父待我很好,他喜欢女孩子。我在英国住了两年,他有两个儿子,虽然感情不算好,但也可以结伴玩玩。”花朗叹口气:“同学、朋友全都留在英国,我去年底才回来。” “做事后会认识许多新朋友。” “你看我多大?” “十八九岁吧!” “二十一了,但还差一年才大学毕业,不想太快做事,看见爹哋的非人生活就害怕。去年回来不是时候,要等今年十月才可以人大学,如今,什么都没有,只有孤单……”她突然拍一下手:“我的全是闷事,不说了,你呢?你是邻家的亲戚,小住度假?” “你这样想?”钟宇希觉得她很坦白随和,应该是聊天的好对象。 她由冰盒拿了盒雪糕:“如果你是邻家的人,我不可能从未见过你。” “香港和外国不同,香港极少有邻居相通,各家自扫门前雪。” “本来是,我也不认识你那边的主人,但我回来几个月,你喜欢睡吊床,你在高,我在低,我又常在花园,必然容易见面。” “你说得对,上次我掉了一篮水果,吓你一跳。” “是你吗?” “你看不到我?” “看到个男孩子,但没记住,那好像是不久前的事……我好像见到间树屋。” “我本来想到树屋吃水果,谁知弄翻了水果篮,树屋也实在大小了,不合用。” “树屋是谁的?” “我的。” “你家在隔邻?” “是呀!不过几年来:我都在美国留学,最近才回来。” “怪不得!你一定和父母一起住,因为你知道我父母离婚会说对不起。” “是的。” “你幸福啦!” “我父母天天忙赚钱,忙应酬,我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他们一次。” “兄弟姐妹呢?” “独生子,连个可以作伴的弟弟也没有。” “这么巧?同学、朋友都留在美国?” “我在美国也很孤独,没有什么朋友和好同学。” “你,”花朗望住他:“很难相处?” “应该由你说,你觉得我很烦?” “我没有这种感觉,我们认识才一个多小时。” “我是被父母放逐到美国去的,因此,我很不甘心,也不开心,人变得内向沉默,不愿意和人相交,在美国时故意抗拒朋友。” “放逐完毕!回来后,出社会做事,自然不用担心交不到朋友。” “我并不想太快做事,根本我是父母的磨心,我二十三岁,大学毕业生,为免麻烦和充实自己,我十月入大学研究院,做研究生。” “哈!情况和我一样。”她又拍一下手:“你有没有孤单寂寞的感觉?” “有!我一个人守住一间屋子,一天几顿一个人独据餐桌,问得想叫救命。” “绝对同病相伶,我们应该可以交个暂时朋友。” “可以呀!为什么暂时?” “唔!或者相处下去,大家爱好、性格不合,两个遭遇相同的人,未必就适合在一起。” “我同意,还要志同道合。” “你会不会打网球?” “中学时代,我是运动场上的活跃公子,什么运动。球类都喜欢。不过到美国这几年,人内向,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相信球艺亦生疏了。” “生疏了可以多练习,会就行,我们又不是比赛,反正有空,打发时间罢了!约明天,明天你来我家打球,一起吃午饭,好不好?” “当然好!就怕打扰你……” “你知道我渴望有人打搅。喜欢吃什么菜?我家有中、西厨子。” “有个伴已经很好了,什么莱一样吃得香。” “完全同意,我一个人吃二十六道意大利菜越吃越没趣,反正寂寞找个伴,就由厨房伤脑筋好了,约定了。” “只怕你反口。” 两个人相对笑了起来。 钟宇希交了个女性朋友,有了个玩伴,生活增添姿采,热闹了,人也开心了。 但是,仅此而已,并没有更进一步,见面都是吃喝玩乐,说是酒肉朋友,一点没有错。 花朗的父亲公干回来,花朗就不会约会他,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去约会花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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