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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坐会儿吧!”妈妈说:“他还没有来。”

  “他没有时间上来,约好在楼下等,妈,二婶,我到楼下等他,他也该来了。”玉媚匆匆忙忙地出门。

  媚妈看着女儿的背影摇头:“追求她的男人上门又求又拜请她,她都不肯赴约,反过来却要自己在街上等高共荣。也不知道高共荣到底有什么魅力,玉媚对他那样死心塌地。”

  “你没有见过姓高的吗?”

  “没有!我去美国,玉媚还在香港念书,她是念完书,做过事才到高家的。前几年不知道她和高共荣发生了什么事,她突然回美国。那时候她又瘦又憔悴,大家都认为她失恋。这次陪我回来,高共荣一直说没空,今晚他们才是第一次久别重逢,还是若望安排的。至于我这老太婆,他哪儿放在眼内。”

  “他连我们家都不肯来?”

  “高共荣不肯随便见人,也不会随便到任何地方,他在这儿是个特级份子。”

  玉媚一直在大厦的门口等着,很耐心地等了半点钟,心里面半点抱怨也没有。可是,八点了,她开始担心高共荣忘记了地址,因为他从未来过。

  很想打电话回家探探母亲的口风,或者高共荣打电话到二婶家?但又碍于自尊心,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对感情不应该再有那份狂热,只有小女孩才配为男朋友而跳脚大发脾气。

  可能她的外貌,可能她的衣饰,引来了路人的注目。

  她只好尽量低着头。

  但眼仍往路外瞧。

  高家的汽车她全都认得,但她离开高家已三年多,一切应该都已改变。不可能还是那辆劳斯莱斯,以前不开车的若望也有部法拉利了。

  时间过得真慢,她穿着高跟鞋的脚有点酸麻了。

  突然,一辆车子停下来,一个穿制服的司机下车,走到玉媚身边,很有礼貌地问:“唐小姐吗?”

  “是的!”

  “我家主人来了,请上车。”他去打开后面车门。

  玉媚上车,高共荣已伸手去拖她。

  接触他的手,心里掠过一丝暖流。

  已忘了脚部的酸麻。

  他向她笑笑,她也笑笑,她坐在他身边,他一直握着她的手:“对不起!要你等我。”

  “我看准了时间,刚下楼的,”她忍不住看他一眼:“你好像瘦了!”

  “你现在相信我有多忙了吧!”他向她倾诉:“许多时候我连吃午餐和晚餐的时间也没有,每天最多可以睡四小时。”

  “若望说你忙着竞选主席的事,你一直希望管治这儿,成绩很好吧?”

  “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竞争,现在形势大好,差不多是没有对手,或者……史福有少许威胁。他有野心,条件也好,但做事欠毅力,这是他致命伤。”

  玉媚笑笑没说话,她对政治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高共荣反应很快:“我们回别墅吃饭,今晚你会吃到你喜欢吃的小菜。”

  “厨子还在吗?”司机、汽车全变了。

  “我留下他,因为他会做你喜欢吃的玉袍带子、荷叶百花卷和纸包鸡。”

  “你都记得?”四十的女人了,心还没有死。

  “你喜欢的我都记得。”高共荣握起她的手吻了吻。

  玉媚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她忘了几年前如何失望痛苦,差点连命都为他赔上了。

  高共荣的别墅她不是第一次来,特别是他们吵架前常来,其实吵架、分手……都发生在这儿,因此她对这儿很熟识。

  一切依旧,连别墅的仆人,还是以前那一批。

  “我为了保持原状,所有一切都没有改变。”

  “为我?”女仆为她脱去大衣,高共荣把手臂伸过去,她挽住了:“你其他女朋友没意见吗?”

  “这几年来除了你,没有任何一位女士来过。”他们直走向餐厅,也有一段路。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她轻轻说:“几年了,若望又搬出去,你一个人不寂寞?啊!我忘了你大部份时间在祖居!”

  “祖居现在已经是变相办公室了,来往的那些人都与政治有关,晚宴、舞会都离不开政治。”高共荣拍了拍她的手臂:“相信我,除了若望母亲和你,根本不可能有第三个女人。如果情况可以,几年前我也不会让你走。争取权力,要牺牲许多!”

  “是的!一定要牺牲。”她感慨。

  吃过晚饭,高共荣把玉媚带到二楼的会客室里喝咖啡。他开了唱机,仙乐般的音韵飘送过来。

  “还记得这首音乐?”

  玉媚点了点头,怎会忘记?高共荣第一次带她到这儿来,播放的就是这首音乐。

  “跳个舞好吗?”他拉起她。

  他紧拥着她,面贴着面,一个舞又一个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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