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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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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我们可以等!” 贝儿真的有点不高兴,她借故离开病房,朱太太和姓白的仍在说,由房间到露台,由高声交谈变耳语。 贝儿并不是痛恨白祖利,因为白祖利向来尊重她,从未向她提过什么过分要求,大家最多拉拉手,而白祖利甚至不敢强吻她。 她只是恨继母出卖她。 晚上,回会所,她向茱莉诉苦。 “我一向不喜欢你继母,不过这次我相信她是为你好。”茱莉分析说:“白祖利比你大十四岁,但只是因为你太小,出来玩的男人,三十岁已经很年轻,他风度仪表又好,一眼就看出是富家子,他家境富裕,又是个大学毕业生,最好的是他还没有结婚,他那么爱你,将来一定会正式娶你!” “他有一千样优点也没有用,我不爱他!” “你爱浩泉,是不是?浩泉是我的弟弟,他的确是个好孩子,样子又不令人讨厌,但是,他中学毕业,只是个信差,他养你一个人都没有本事,又何况养你全家?” “我和浩泉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我们感情好,但是我并没有爱过他!” “你到底爱谁?” “我谁也不爱,我总觉得,年纪还那么小,应该专心念书。” “我知道你喜欢你同学的哥哥——卢占美。” “我们感情不错,但是,他是个大学生,我是个CLUB女。” “连你的同学都不知道,他怎会知道?况且,他是个学生,永远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我不想再讨论这些事!”贝儿挥一下手:“我但愿爸爸早日康复。” 这天,朱伯的精神突然转好,刚巧朱太太去了买东西,朱伯拉着他女儿的手,缓缓地说:“我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我以为可以供你念大学,找个好女婿,谁知道反而要负累你,我心里很难过,像我这种废物,早就该死了。” “爸爸,你不要再这样说。”贝儿紧紧抓住父亲的手,她感到鼻骨酸痛,但是,她不让眼泪流下来。“你的病一定会好,等你病好了,你仍然可以回中学教书,而我也可以安心念书。” “会有那么一天吗?我看不会了。”朱伯摇一下头,吃力地伸手抚一下女儿的脸:“没希望念大学了,现在,我只有一个愿望,希望你找到一个好归宿。” “爸爸,我还小,这种事不用急。” “不能不急,我看,我日子无多了,如果没有人代我照顾你,我死了也不能安心。”朱伯凝视女儿,流出了眼泪:“这些日子,老是生病,我挨够了,也苦够了,况且还累人累己,我真巴不得双脚一伸,一了百了,可是,我放心不下你啊!贝儿,我死了,以后谁来疼你?” “爸爸!”贝儿再也控制不住,伏在父亲身上哭了起来。 “我看,那位白先生对你很不错,你喜欢他吗?孩子。” “我整天担心爸爸的病,哪儿有心情去想这些事?” “如果白先生答应好好照顾你,我就安心了!”朱伯嘴边泛着笑意。 这时候,朱太太推门进来:“咦!你父女俩为什么都哭了,没事吧?” “没有什么。”贝儿连忙用手背擦去眼泪:“阿婶,爸爸今天精神很好!” “真的呀!”朱太太走到床边,看了看朱伯说:“这就好,贝儿,今晚你看见白先生,告诉他,明天我请他回家吃顿饭,他一定要赏脸啊!” “请他回家吃饭?”贝儿有点不高兴,因为朱太太每次看见白祖利,就向他推销贝儿,把贝儿视作货物。 “我跟你爸爸说过了,等他精神好一点,就请白先生吃饭,答谢他,他为你爸爸花了不少钱。” 朱伯看着女儿点点头:“是应该好好谢谢白先生。” 星期日,不再上课,朱太太要贝儿陪她上市场,买了许多菜,又是鸡又是鸭,还有海鲜。买菜回家,朱太太就叫贝儿去理发店理发。 “我要帮你烧菜。”只要贝儿不用上学,总是由她烧饭。 “今天你什么都不要做,只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好好伺候白先生,家里的事,全部由我负责,啊!回来的时候顺便买点水果。” 贝儿像木偶似的任由继母摆布,她洗了头发,穿上白祖利送给她的裙子,高跟鞋,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坐着。 白祖利准时六点钟到来,带了许多礼物,吃的、用的、穿的都有,朱太太高兴得合不拢嘴,先把礼物搬进房间,然后又忙着回厨房弄菜,还不断地说:“贝儿,陪白先生聊天!” 贝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是浑身不自然,因为除了浩泉,她从未带过男孩子回家,尤其是像白祖利这样的富家公子。 “我们家又脏又小又杂,”她终于找到了话题:“你一定没有见过这种豆腐干似的客厅,房间都是木板分隔的。” “想不想换一间大一点的房子?” “不!”贝儿连忙说:“我在这儿出生长大,我是怕你坐不惯,太委屈了。” “能够和你在一起,哪儿都一样。”白祖利想拉贝儿的手,贝儿立刻把手放到背后。 吃饭的时候,朱太太倒了三杯酒,她先给了白祖利,然后笑笑对贝儿说:“你还不赶快向白先生敬酒?” “阿婶,你知道我不会喝酒!” “白先生,你看我们贝儿多纯,在会所做事,竟然连酒也不会喝。”朱太太嘻嘻笑:“这杯酒你非饮不可,难道你忘了你爸爸吩咐你好好答谢白先生。” 一提到父亲,贝儿无话可说,她向白先生高举酒杯:“谢谢白先生对家父的关怀和照顾。” “哪儿话,我们是朋友,应该的。” 贝儿喝过酒,朱太太也没有再逼她,可是,过了不久,她就感到整个人飘飘然的,她好像听见有人说话,后来,她就不省人事了。 她醒来的时候,感到身体凉凉的,她睁开眼睛一看,哎唷!怎么身上连一件衣服也没有了? 再看看身边,躺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他正睡得香甜。 贝儿打了一个寒噤,举目四顾,这小丁方木板房,是她的房间,她的床上,怎会有个男人。 这是做梦吗? 她用力摇那男人,他转过身,呀!他不是白祖利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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