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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有门铃而不用它,全世界只有一个人会这样。

  俊美的门面被硫化铜门袭击前,齐炀敏捷地往后跳开,躲过一劫。

  “你、你……”当思念欲狂的人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时,一身风尘仆仆、顶着一头乱发、两颗白眼球布满血丝的人,反而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早上才到?”

  两个男人问的互动激出暧昧火光,电影“断背山”在真实世界上演……邻居太太兴奋得像是中了乐透彩,脸颊的肉几乎快从铁门栏杆的缝挤出,但一接触到赫连阎森冷的眸光时,她吓得赶紧后退关上第二道铜门,喀答几声落下三重锁,仿佛他是个会破门将人揪出的淫魔般,角色一下子从恩尼司变成了谋杀杰克的邻居先生。

  冷黑的眼瞳吓走偷窥者后,才落在齐炀冒出点点青髭的憔悴脸庞。

  他是贪静,才租下这里。

  三个多月的安静日子,在上个月新邻居搬进隔壁后正式告终。

  有时出门正巧与他们打照面,即使他面罩寒霜,也阻挡不了那家男主人假意热络的寒喧及那家女主人和小孩的偷窥。

  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每到晚饭时间,隔壁一定会上演打孩子的固定戏码,而且就为了看电视看到忘了吃饭之类的狗屁理由。小孩子嚎啕大哭的声音不止传进他的房子里,连楼下的住户都因为受不了而告到管理委员会,几经协调不见情况改善,赫连阎开始留意其他地区的租屋消息。

  “废话!”齐炀挥臂将他推开,拽着行李不请自入。

  在玄关将脚上的鞋一一踢开后,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向客厅的大沙发,砰地一声,整个人呈大字形趴伏在上面。

  俊颜像猫似地蹭着一只靠垫,满足地呻吟,“好舒服喔……”不需太用力抽嗅,就闻得到属于阿阎特有的气味呢。

  明明是抽同品牌的烟,综合体味后,两人散发出来的味道却有很大的不同。

  他讨厌自己的味道,因为闻起来有点甜,却对阿阎散发出的雄性麝香迷恋不已,要不是他们血缘太相近,他就……

  一嗅、再嗅,呵,他爱死了阿阎……的味道。

  赫连阎反手将门掩上,不理会沙发上表现得像个变态的齐炀。

  他走入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回到客厅一屁股坐入另一张沙发。

  “只有这个了。”手一甩,还没拆封的塑胶瓶从他的手里飞出去。

  “给我的?呃,谢。”齐炀翻滚身体,半砸半接地捧住朝他掷来的东西。

  一摸到冰凉的物体,朝赫连阎敞咧两片唇后,随即旋开瓶盖撕开封口的硬纸,就着瓶口大口享用。

  赫连阎瞥了角落那只被主人随意丢搁的简单行囊:心思暗里转动。半晌,他缓声问:“逃难,还是避祸?”

  齐炀拨出空档回答,“都有!”而后又继续咕嘟咕嘟地暍着牛奶,塑胶瓶内的液体已经少掉了一半。

  那两种,想必皆与他有关。赫连阎不欲往下采究,起身便要回房。

  他还想游手好闲一阵子,暂时不愿被逮回HOMELY……

  看来,他得尽快搬离这里。

  喝!想闪人?塑胶瓶被齐炀匆忙地摆到桌面上,溅出点点白色乳花,他大掌往嘴随便一抹,语气显得急促。“你等等嘛,阿阎,梅瑟叔叔要你回去……”

  冷颜上的表情未出现变化,赫连阎事不关己地道:“我已经离开HOMELY了。”

  嗟!听听他那什么口气。

  就算是转述别人家的事,语气也没那么僵硬乎板。

  “阿——阎!”他用老妈子似的口气唤他。

  HOMELY充其量不过是个冰冷的符号或表征,他俩犯下着为此闹僵。

  赫连阎神色转缓。“下决定前,我问过沾,她说她永远支持我。”不论他选择离开或留下……

  打从他有记忆以来,他就没唤过那位叫赫连沾的女士为母亲之类的辈称,因为走在流行时尚尖端的她不容许别人把她老化。不过,对于阿炀的双亲,他却很传统地唤他们为阿姨和姨丈。

  “沾也是这么告诉梅瑟叔叔的。”像泄了气的皮球,齐炀颓然低喃,“没有转园空间吗?”

  亚洲之行后,本已丢出辞呈欲另谋出路的阿阎重燃对工作的热忱,接受董事会的慰留,率领全球行销部的创意尖兵们,用最短时间拟出几项针对亚洲市场的行销机制往上递呈,谁知在善妒的赖瑞那关便过不了。

  众人辛苦完成的行销机制被赖瑞一人蓄意封杀,阿阎也不试图抢救,干脆撒手不管,片面宣布退出HOMELY,并在梅瑟叔叔派去留住他的人到达前就搞失踪。

  兄弟闹墙的戏码,从此正式浮上抬面。

  阿阎人一不在,赖瑞立刻提拔自己的人马去卡位。

  在外行猪领导内行奇才的情况之下,不到两个月,半数以上的创意尖兵被压顶的愚蠢上司给气坏胃肠、气炸心肺,敌营“巧手城”趁此机会频频招手,其中几个人已经起了跳槽的心。

  彷佛嫌情况还不够乱,赖瑞当着众人向梅瑟叔叔撂下“有他,就无我”的威胁,好死不死被躲起来跟拍的狗仔听到,梅瑟家的家丑一夕之间爆得全美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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