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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欢……”方才启口,她忽地扑进他怀里,紧紧环抱住他。

  “我们别再为了玄歌的事吵架好吗?”她闷声低喊,语音泫然。“这些年来我为她付出的难道还不够吗?我承认我自私,可那是因为我只有你

  !对她,我只能做到这样了,你别逼我!”

  稷匡无言,只能叹息。

  “答应我,心里只想我一个人好吗?”她伏在他怀里继续说道。“我会听你的话,可我不要你为了她弄坏自己的身体,你要为我保重你自己……如果失去你。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傻瓜!你是我的妻子,我心里还能有谁?”他心疼又莞尔地拍抚着她。“你不爱我这么劳累,我听你话回房休息就是;你陪我,别胡思乱想。”

  听他这么说,她高兴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眸底泪光隐隐闪动,唇边却绽着一抹极其娇柔的笑意:“我陪你。”

  话落,挽着他的手,两人相偕回房。

  房内,管玄歌缓缓地睁开眼来,清幽的眸底泛着浓浓的哀伤,苍白美丽的脸庞愀然地望着房顶。

  为什么姊姊那么讨厌她呢?不知道第几次这么问自己,答案却依然无解。蓦地,心口一阵冷寒的绞痛又起,教她不由得紧蹙黛眉。

  同时间,远在银川的另一边,有人同她一样蹙起浓眉,仿佛也感受到了那阵阵的椎痛与哀伤……

  这一天,村子里破天荒来了个访客,而且还是从外边来的。

  管崇渊一得到消息,马上兴匆匆地在自宅里设宴款待。

  其实,说是来了访客实在有些不恰当。听说那人是个大夫,因为上山采药遇上大风雪而迷了路,这才一路走到村子里。

  许久不曾见到外边人的村人们,莫不好奇地缠着这人问东问西,诸如现在外边世道如何?哪一族哪一城又是谁称了王?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地好不热闹。

  这名来自外边的贵客还挺年轻,穿着毛裘雪靴,身后背的竹篓里装满了上等的野山参、数朵灵芝和各类珍贵药草,让村人们啧啧称奇。

  “苍衣公子身形俊伟挺拔,没想到竟是个大夫。”

  席间,管崇林精明的眼打量了对方一番后,方才笑呵呵地启口谈话。

  男子束发佩玉,深峻的五官如刀凿似,谈不上俊雅,倒有几分野性粗犷,尤其那双眼儿,深邃有神,檀黑中仿佛闪着幽微的绿光。

  “苍某本是北方人,天生如此,当了大夫可也没办法改变这粗犷的外貌。”苍衣垂眼而笑,敛去眸中过分锐利的光芒,三两句话轻松地自我调侃。

  “哈哈哈……苍公子可真幽默!来来来,请用菜,咱们吃完再聊。”

  用膳完毕后,管崇渊即令女儿晴欢奉上香茗。

  “深山僻地,没什么好茶招待,还请苍公子包含。”嘴里跩着漂亮文词,老谋深算的眼瞳里却隐隐泛着精光,思索着自己待会儿要问的话。

  身为陪客之一的管祁修却没什么耐心,也没那弯弯拐拐的心思,开口便道:“苍公子从外边来,对外面的形势多少有些了解,说来听听如何。”

  苍衣浓眉微挑,淡淡道:“外头的世界还是那个样,有城有势的人个个争做一方之主,世道乱得一塌糊涂,还不如管爷一族在这世外桃源来得通遥自在。”

  “逍遥倒是挺逍遥,可也无聊得紧。要我看还不如出去争他一争,谁不想成为一方之主?要不是阿爹说时机未到,我早就——”

  “嗯哼…….”一声轻咳及时止住他的话,管崇渊厉眼一瞪,斥道:“谁让你在这儿大放厥辞!你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是不?”

  被父亲这么一训,管祁修一脸无趣地摸摸鼻子,没敢再多言。

  “不知苍公子属何族何邑之人?”管崇渊抚须笑问。“能在外头纷乱的世道立足,该是挺有本事。”

  苍衣唇角微勾,淡露一抹轻嘲。先试探而后再铺路,这对父子心里打的是相同的算盘,只是手法粗细不同。眸光淡敛,他笑了笑,回道:

  “苍某自小随师父习医,四处行脚,不属任何族邑。”

  他的话引起稷匡的注意。同为陪客的他,自方才起便心不在焉,脑子里还想着该怎么找出玄歌的病灶。

  本已决定若药石依然无效,他打算试着以巫术咒语相佐治病,唯一担心的是,他的能力与火侯尚不到家。可现在,既然村子里来了个大夫,不妨让他试试,也许他能找出玄歌的病因。

  思及此,他朝苍衣拱手抱拳,行礼道:“苍公子,同为医者,能否恳请赐教?”

  “这位是……”苍衣眉眼微抬,笑望着主人家。

  “哎,稷匡是老夫的女婿,也是村里唯一的巫医。”管崇渊赶紧为他介绍,心里也明白女婿的用意为何。这年轻人既然是个大夫,也许他有办法治好玄歌的怪病。

  “赐教不敢当,稷兄若不嫌弃,就当彼此切磋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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