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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他是知道她的担心,只是没有这么清楚的感受到,因为她从来不说。

  "别哭了……"低低的安慰着,裘其劭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听光说你有事找我?"

  透过视讯网路,水清楚看见在地球另一端的修,他的背后是纽西兰无云的蓝天。

  "是的,我有事找你。"

  "要请喝喜酒吗?"

  "没有,我想跟你讨论水的继位人选。"

  "你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孩,这一胎不是还不知道?"

  "我指的是我,我想退出。"

  修挑眉,"为什么?那个女人吗?"

  "我受苦的时候,她是精神支柱,不是女人、床伴这么简单。"

  "要卸下水的身分,你考虑清楚了?没有财富、没有权力,帮规你很清楚。"

  "帮规第十三条,凡放弃身分者,一文不值。"

  "你还能这么确定吗?"

  "是,我确定。"

  修耸耸肩,"我如果慰留,你会留下来吗?"

  "你的知遇之恩,我一辈子记得。"假设有一天,雷集团有事,他一定会出面助一臂之力,他知道修明白。

  "好,就凭你这句话,在瑞士银行的存款毋需查封,我会派天过去处理。"

  "谢谢你的成全。"

  "雷集团不是杂货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我知道。""哗"一声,荧幕上的人消失,是修关掉他那方的视讯设备。

  没有说再见就代表不见了。

  九年的感情,说不难过是骗人的。

  不过,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不是吗?

  雷集团行事迅速,向来就不容置疑,天在收到修的消息后,立刻搭乘私人专机由日本来到德国,最先找上的人不是水,而是祈芽语。

  "我不认识你。"透过铁门的保护,芽语一脸防备地说。

  "我也不认识你,不过,我们有个共同认识的人——水,你叫他裘其劭。"

  "你找他有事?"看着跟前的男子,俊得像春天,连讲话的音调都柔得像和风。

  "芽语,是谁找我?"屋里的裘其劭听见有人谈论到他的名字,走到芽语身后向外看,"天!"裘其劭打开门,示意他先进来再说。

  天蹙眉看着称不上富丽堂皇,就连最基本的干净都没有的客厅——在天的观念里,墙壁的油漆斑斑就是不干净。这样子怎么住人?

  "我是收到修的消息,特地赶来的。"

  水扬着笑,"我知道。财务清单我已经列好,就等你来而已。"

  "金钱财富你可以不放在眼底,不过习惯我行我素的你,真能安分的工作?"天根本无法置信,水的个性就像他的名号,他是流动的,教人手不能捉、不能掌控,他并不怀疑他的工作能力,毕竟水适合各种容器,他怀疑的是他的安定、服从能力。

  "我懂得现实环境,当人属下就是要听话,在修的手下做事不也如此?"

  "你知道不同。"

  水耸耸肩,"我很能适应,大不了拿瑞银的钱开家公司玩。"

  "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裘其劭要自己开公司?"倒了茶、切了水果,芽语从厨房出来,刚好听见他们的对话。

  "为了她离开雷集团,你将没有后退的路。"

  天看着眼前的芽语,她很美,美得有种让人想安定的诱惑力,或许是这个缘故,她能捉住水。

  "我知道。"他将财务清单交给天。

  天接过后,没有回头的往门口走。"有机会再见面时,我们只是朋友。"不再是生死与共的伙伴。

  "再见。"水在天越过身边时轻声地说。

  他们还是有友谊的存在,只是实践了"君子之交淡如水"这句话,不用称兄道弟的在一起,却知道有困难时,对方会在原地等着他开口。

  看他走出去,芽语正襟危坐在裘其劭的面前。

  "你没有说是怎么回事?"

  "我退出集团,以后没有蓝宝坚尼跑车开,不能常常买中国料理,必须乖乖去上班养活自己,必须租公寓住。"他笑得像个孩子。

  "我没有要你为了我退出集团。"芽语心惊人慌,"你去跟你的伙伴说,说你要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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