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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那就努力活下去,别再胡思乱想了。”左克俭空出一手,轻揉她的头顶。

  她揩抹泪水,“北投不是山区吗?为什么有海?”

  车子转个弯,景致豁然开朗,无边无际的海连天。

  “这里是不是北海岸?”娥皇傻眼。她其实也不熟,只从书上看过这个地名。

  “怎么可能?我是依照导航系统开车。”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左克俭将车子停在路边。这辆车子的GPS可是雷集团的骄傲,卫星定位系统可以在三秒内链接集团的计算器主机……啊!他上车时为了不想让集团那些无聊的家伙透过卫星看他,所以把系统外接装置拔掉,只让荧幕出现地图。

  当然,他不可能向娥皇说明原委。

  “我们去北海岸走走,反正都来了。”

  娥皇一头雾水,但是不代表笨。

  他,真的是路痴。

  没有敌视,没有仇恨,他们静静的享用烛光晚餐,仿古的窗户外面是荷花池,远处的桂花缤纷落地,晚风习习,带着淡淡的清香,以花入菜,让一切情境更梦幻。

  走过北海岸之后,他们误打误撞的上了阳明山,娥皇没有心急,只有惬意。

  看山观海,握着他的手,让她恍然,搞不清楚是桂花香迷人,还是桂花酿醉人。

  “我还要……还要喝嘛!”她瘫软在他的怀里。

  “我们回家再喝。来,下车。”左克俭哄着微醺的娥皇,指腹轻刮着她的粉颊。

  “你背我。”她伸长双臂。

  “好,我背你。”他顺着她的意思,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来啊!”

  娥皇不悦的戳着他的肩膀,“我不要像青蛙一样的姿势,我要你抱我。”

  左克俭叹口气,拦腰抱起她。

  娥皇很配合的关上车门,窝在他的怀里,近到鼻息全是他的味道。

  她故意贴近他的颈窝,鼻尖磨蹭着他,之后故意咬他的肩膀,牙齿陷入肉里,却没听见他的抗议。不痛吗?她松开牙齿,用粉舌轻舔,却惹得他倒抽一口气,而且肩头微微跳动。

  他怕痒!

  她玩上瘾,开始对他又咬又啃。

  左克俭不动声色,任由她胡来,鼓起的臂膀却泄漏了情绪。

  他走进屋里,站在客厅中央。

  “玩够了吗?”

  说完,他很自然的轻吻她的发旋,同时闻到淡淡的柠檬草洗发精香味,这与他用的是同款。

  “我要桂花酿!”她娇嗔的喊着。

  左克俭捉住她搁在他腰部的不安分小手,“我不怕痒。”

  “我知道,你也不是路痴。”娥皇轻笑出声,十足顽皮又带着醉态。

  他被感染,嘴角微微扬起,“女人掐男人的腰,通常只有一种暗示。”

  “我要桂花酿,你骗人!”

  文不对题,这是一种保护机制,或许她知道自己在捋虎须,也可能她已经酣醉。

  “我怎么会骗人?家里没有桂花酿,换红酒好吗?”

  “只要有酒,都好。”

  这是什么回答?她该不会决定变身酒鬼吧?

  左克俭轻笑,走进厨房旁的透明恒愠控制室,挑了一瓶红酒,专业的开瓶和醒酒,最后注入酒杯中,递到她的面前。

  娥皇接过酒杯,豪气的一口饮尽,“好喝!嗝。”

  不同的酒混着品尝,她的酒量本来就不佳,现在双眸更加迷蒙,甚至趴在他的大腿上,单手摸着米色长毛毯,享受柔软的触感。

  “偷偷告诉你喔,其实我知道……”她口齿不清的说。

  神奇的是,他居然听得懂。

  “知道什么?”

  “爱啊!”

  “那你愿意看在我已经缴了红酒当束修的份上,告诉我吗?”虚心请教的同时,他露出宠溺的笑容,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唔……好吧,就告诉你。”

  娥皇捉着他的手,无意识的囓咬,从布满厚茧的掌心到指节。

  柔软的红唇、洁白的贝齿,幻化成虫蚁钻着肌肤,痒到他的心坎几乎无法承受。

  “十六岁那年,是我最难过的一年,历经许多考验,宓静过世,父亲的事,还要接受你只是为了权势才娶我的事实……我整个人都慌乱了。经过这些年,几乎已经冲淡那股无助,可是见到你的剎那,又全浮上来。只是,怎么会是无助?我应该要咬牙切齿的恨才对。”

  她迷惘的神情触动埋藏多年的心弦,时间的鸿沟让思念变得绵密,编织出来的网缠住她,也勾住他。

  左克俭轻叹一声,舔舐她柔腻的颈部肌肤,暗暗考虑着,是不是要从这里先解开网?只是网线似乎紧紧纠缠着彼此。

  “我……我不好吃!既瘦又没肉,不要舔。”他有如羽毛的轻搔,让原本就燥热的她更是热得快要燃烧起来。

  “没肉?”迅雷不及掩耳的,他一手覆在她胸前的丰盈上,“不会啊!这里沉甸甸的又柔软,味道一定很好。啊!我差点忘记,我上次有浅尝过,回味无穷。”

  娥皇从来不知道他也有这种调情浪荡的一面,耳根子爆红,他意有所指的暗示让她回想起那天,全身一阵轻颤。

  她如此敏感的反应,让他更加轻浮、放肆,狂热的唇舌膜拜过她下巴的浅窝,蜿蜒而上,来到柔软的耳垂,恣意妄为。

  他的双手缓慢的滑过完美的胴体,一寸都不肯放过,动作间全是珍惜,眷恋不已,然后利落的解开她的内衣背扣。

  ……

  娥皇涨红小脸,忙着将床单丢进洗衣机。

  如果被发现床单上的落红,别人会怎么想?

  他们都夫妻这么久,现在才行房……

  好羞人!她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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