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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我怎么会不开心,我可开心得不得了,不然我才懒得跟个说话不算话的家伙闲扯。”青梅爱理不理地瞟他一眼。

  巨型警报在羿文心中响起,可是他还是搞不清楚自己是哪里又意到她了,这恋爱真是不好谈!

  “青梅,我不想跟你吵架,如果我又惹你不开心,你直说就好,别像个孩子似的闹别扭,有气憋在心里对身体也不好。”

  任何话对一个存心想吵架的人来说都能自动扭曲本意,所以青梅捉住语病立刻加以渲染发挥。

  “不想跟我吵!你每次就会说你不想跟我吵,反正在你心中我永远是个任性骄纵又惟恐天下不乱的娇娇女,对!你说得一点儿也没错,我是幼稚、我是骄纵,你怎么想都可以,我根本不在乎,我也不妨坦白告诉你,大小姐我已经玩腻你了!”

  “青梅,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羿文紧紧扣住她的肩,冷冷盯着她的眼。

  感谢天,他总算是有反应了,她还以为要让他发火得花上几个钟头呢!

  “还有什么意思?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子。”

  原来他想的一点都没错,堂堂大企业的女继承人,怎么可能和一名税务官的儿子做朋友?他不过是个被戏弄取笑的傻子!羿文心里错愕地想道。

  青梅看着他愈来愈阴郁的睑色,实在很想打他一顿,没想到他以前的心绪仍然没解,害她倒追得好辛苦。

  其实他的顾虑根本没必要,如果她真把他当成开玩笑的对象,何必死缠活缠地追了他二十一年,弄得自己还得了‘花痴’的名号;至于身分地位的差异那就更无聊了,暂且不论他现在是‘企业皇帝’的惟一继承人,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就算他是巷口卖豆腐的,她也照嫁不误!

  但是青梅不打算直接点破,故意吵这个架就是要让羿文自己想通,究竟是他那点无聊的自尊和面子重要,还是她重要?

  “想来你一走玩得很痛快吧!”羿文绷着脸,冷冷地说。

  “那就与你无关了。”青梅收拾了桌上的碗筷,走到洗碗槽前,原本想顺手把碗盘洗干净,继而一想,大小姐是不屑做这种琐事的,就把碗盘往水槽里一搁,走回房间。

  “青梅,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吗?”羿文虽然怒气当头,却还不至于失去理智。

  “你说呢?”青梅抛下模棱两可的答案。

  她到底是怎么想?羿文双手抱头,努力想理出头绪,青梅的话印证了他心中所想,但他却一点也不相倍她刚才说的话,他宁愿相情她也爱他……

  门里门外两个人都一夜未眠,羿文在青梅门外枯坐了一夜,也想了一夜,他无法揣度青梅的心意,也分辨不出她的话是其是假,他惟一能确定的是他爱青梅,爱她的善良,也爱她的难缠,爱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其他的事他已经不在乎了。

  房内的青梅也是睁眼到天明,望着收拾好的行李,心情复杂难分,她可以一辈子躲在梅苑里,不去面对父母替她安排的婚事,任羿文对她的感情暧昧不明,但逃避同样也解决不了任何事,她不能再当自欺的鸵鸟了。

  环顾房内摆设最后一眼后,青梅提起行李走出房门。

  “青梅。”羿文听见青梅开门的声音连忙站起身面对她。

  青梅看着地,离别之情霎时转浓,手中的行李仿佛有千斤重,让她几乎无法负荷。

  他好像憔悴了!青梅不自觉地想抬起手拂去他脸上的疲累,又倏地打住。

  “我要走了,不过我这个人比你有礼貌多了,我不会不告而别。”青梅掏出口袋中的信塞进他手里。

  “走?!你要去哪儿?”羿又有些茫然失措。

  “当然是回家啦!”

  “家不就在这儿。”羿文直觉地脱口而出,说完自己也傻住了,从青梅搬来,他就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在他心里梅苑和青梅早就是一体。

  “不,我家不在这里。青梅和梅苑只是巧合,等你和林湘云结婚后,你可以把梅苑改成云苑,那就和我没关系了。”青梅话说一完,就提起行李走下楼梯。

  “青梅──”羿文猛然回过神,急忙唤住她,“我想过了,就算我在你心中只是戏弄取笑的对象,我认了,我真的爱上你了,留下来,嫁给我,我已经不在乎那些了。”

  他说了,真的说了!喜悦的泪水不可遏抑地溢出青梅的眼眶,但她仍然站在原地不动,她必须拒绝他的求婚,若他的心绪不解,他们之间永远有个距离,永远在猜疑。

  “你还是会在乎的,你会怀疑我对你的爱,你会怀疑我对你的真心,你会怀疑我为你做的一切是否只是个有趣的戏,等你弄清楚一切之后,再告诉我。”

  羿文征愣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大门外。

  良久,他才拆开她塞到他手里的信,不自觉地嘴角勾勒出一抹轻笑。

  信里头没有半个字,单单画了一个留着两条麻花辫、张牙舞爪的女人和一块木头。

  “你说得没错,我果真是个笨木头。”他低喃。

  青梅终究会回到梅苑来的!羿文暗自下定决心,等他准备好一切,他会要回他的爱!

  青梅离开的消息犹如在白荷山庄投下一颗原子弹,震得全山庄鸡飞狗跳。

  “她只是回家看看而已,你们不用穷紧张!”羿文第八十次重申青梅的离去只是暂时性的。

  但愤怒的‘青梅护卫队’队员完全不相信他的说词,一步步逼近他,大声控诉:“一定是你把她退走的,对不对?”

  “妈,我为什么要把她逼走?她要回去我总不能手镣脚辣地铐着她不让她走吧!”

  “为什么不行?”在场的两位女士同声反问。

  天啊!羿文求救的目光转向外公和他父亲,期望他们能管教一下这两位呈半疯狂状态的女士。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沈旌亚深表赞同地点点头。

  “是呀,羿文,你早该试试。”柏宪和也站在女士那一边。

  “你们疯啦!妨害人身自由是要坐牢的。”羿又真不敢相倍这是他的家人。

  “安啦!小梅不会告你的。”柏沈紫莲自以为很理性地说。

  羿文几乎要以为这场磨难是青梅故意设计的,天啊!谁来救他脱离这群已经丧失理智的家人?

  他努力使自己静下心,顺了顺气,以冷静自持的声音说:“青梅回去台中了,但是,她一定会回来,而我既没有逼走她,也不会以任何不理智的举动留住她,有任何疑问吗?”

  “她什么时候回来?”柏沈紫莲问。

  “我不知道,她没有交代。”

  “她为什么回去?”施日荷问。

  “我也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分明就是你把小梅气走的,你还狡辩!”柏沈紫莲再次控诉。

  不要又来了!羿文几乎哀嚎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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