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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此话一出,黄诗昀瞬间松了口气,但不知怎么的却称不上高兴。

  “别部门的同事。”她简单回答。

  “喔。”他淡应,点了点头。

  仅止于此,吴登豪不再追问,不好奇他俩的交情到什么程度,也不好奇为什么他们会单独出现在那个地方。

  两人不再说话,车上气氛安静得令人心慌。

  或许吴登豪也有相同的感受,于是他伸手按开了音响的开关,车内瞬间充满了电台DJ清亮的嗓音,那是流行音乐节目。

  黄诗昀一愣,眼神略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只会听谈知性节目。”

  他扬扬眉,笑了声。“那种节目听久了也会厌烦,偶尔也会想换一下口味。”

  “喔。”

  她只点了点头,别过头去继续望着窗外,然而下一秒,她意识到副驾驶座的位置被微调过。

  他载过谁?

  她脑袋里瞬间闪过这个疑惑,可她最后忍住了,没有多问,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强压在心中?这一点也不像她。

  也许是陈佑祺唤醒了那些沉睡的记忆,她蓦地惊觉这些年下来,连续几段失败的感情让她对自己失去信心,几乎已经把最真实的自己给埋葬了。

  不能接受的事情,她强迫自己接受,讨厌的事情,她勉强自己喜欢,明明想说出来的话,她逼自己吞下。

  她到底是有多爱这个男人,才会让自己饱受这样子的对待?她回过头看着驾驶座上的吴登豪,伪装已久的坚强终于垮下。

  “你还爱我吗?”她冷不防问了一句。

  吴登豪顿了顿,有些错愕。

  “你醉了吗?”他反问。

  “没有。”

  “还说没有?明明就醉了。”

  “醉了就不能问?”

  “醉了就乖乖休息,别净说一些傻话。”他轻叹了声,眉宇之间有些不耐烦。

  他的神情令黄诗昀心寒,更甚于车外的冰冷天气。

  没多久,车子停在她家公寓楼下,她无声无息地解开安全带,伸手打开车门,却在下车前顿住。

  她静了几秒,回过头来看着吴登豪,“如果你已经不爱我了,就放我自由,别让我像个笨蛋一样。”

  说完,不等他反应,她下了车,甩上门,踏进公寓。

  她踩着阶梯上楼,眼泪顺着脸颊滴下——他并没有追上来。

  试问,天底下有哪一种男朋友会在听见女友说了那样的话之后,仍旧从容不迫地开车离去?

  有的,还偏偏让她给碰上了。

  接下来的两天,黄诗昀请了病假,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喝酒也会喝出肠胃炎。

  “你好点了没呀?”黄母端上了一碗清粥,顺口问了句。

  黄诗昀软趴趴地坐在餐桌前,颓丧地摇摇头,“没有,凌晨四点醒来拉到现在……”

  “活该,谁教你没本事还跟人家拚酒。”黄母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吼,别人也喝一样的酒,吃一样的食物啊,为什么别人就没事?”她抱怨了句。

  她想,肯定是陈佑祺给她的那瓶矿泉水有问题。

  对,没错,这一定是报应,是老天爷给她的惩罚,惩罚她对前男友还抱有情怀,惩罚她不小心让对方吻了自己,也惩罚她居然对那一吻有了反应……

  她拿着汤匙在碗里搅着圈圈,毫无食欲。

  “干么?还嫌太清淡喔?”黄母顺手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披上。

  “我没什么胃口。”她放下汤匙。

  黄母摇摇头,叹了口气,“我看你等一下还是自己去看医生好了,嗯?”

  “再说啦。”

  “什么再说?”

  “万一我在路上突然想上厕所怎么办?”她说得理直气壮。

  “你不会随便找个加油站还是速食店吗?”当妈妈的也回得振振有辞,“你都住在市区了,还怕找不到厕所?想当年我住在乡下,跑个三十分钟都还不见得遇得到一户人家,哪像现在——”

  “干么那么辛苦?”黄诗昀闷笑出声,打断了母亲的话,“裤子拉下来往草丛一蹲不就好了吗,干么找厕所?”

  “欸,你是淑女耶,说那种话不怕嫁不出去呀?”黄母叉着腰,好气又好笑地瞪着女儿。

  “嫁不出去好啊!”黄诗昀眉一挑,皮皮地回嘴道:“可以一直赖在家里跟你抢电视,多热闹。”

  “热闹个头。”黄母翻了个白眼,脸上却始终挂着微笑。

  最后她拍了拍女儿的背,道:“不跟你废话,我要去上班了,你记得要去看医生,知不知道?”

  “好啦好啦。”她徉装不耐烦地挥手赶人。

  母亲拿了钥匙出门,黄诗昀直到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嘴角的笑意才渐渐淡去。

  她低头盯着那碗白粥,突然觉得那碗里的东西简直像极了她现在的感情写照——食之无味,却又必须认命吞下它。

  呆了半晌之后,她舀了一匙送进嘴里。

  “叮咚”一声,门铃响了。

  她本以为是母亲忘了带什么,又懒得自己拿钥匙开门,然而当她拖着懒懒的步伐前去应门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却是陈佑祺。

  她整个人僵在那儿,以为自己其实还在睡梦当中。

  “早。”

  他的淡定与她的惊赅形成了强烈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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