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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载我去书逸家嘛……你们不是住一起吗?”

  “你认错人了。”他松开了她的手。

  女人眨了眨蒙胧的眼,随后傻傻一笑,戳了戳他的胸膛,“哈哈,少来,又想整我,我才不会上当咧!是书逸叫你欺负我的吗?”

  他闭了眼,叹了沉长的一口气,无力感涌上。

  “听着,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我是丁柏鑫,技术部门的人,你应该认得我吧?”

  “哦?柏星啊?小星星,好可爱的名字耶,呵呵呵……”

  “是鑫。”

  “唉呀,随便啦。你打电话问书逸,问他什么时候要来接我?”

  书逸书逸,又是书逸,这女人到底在说哪一个书逸?

  “你说的书逸是林书逸吗?”

  “嗯哼。”女人微笑点了头。

  他听了,怔愣了下,“……林副总,林书逸?”

  “对啦,你帮我叫他过来好不好?”她的口吻突然变得好卑微,“你跟他说我好喜欢他、我不在乎他劈腿,只要他来接我,我就愿意原谅他,好不好?你帮我叫他过来,好不好?”

  愈听,他的眉纹渐深。

  她说劈腿?她刚才说的是“劈腿”这两个字没错吧……老天,他好像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事。

  他想了想,问:“你的手机里有这个“书逸”的电话吗?”

  “有啊!”她傻乎乎一笑,想从手提包里翻出行动电话,“你等我,我找给你……嗝。”

  既然有的话,他困惑了,“你怎么不自己打给他?”

  这句话,像是关键字。

  沈曼曦听了,动作缓了下来,最后静止不动,杵在那儿发呆。她的模样像是老奶奶在回忆童年时的表情,既遥远又飘渺……

  “沈曼曦?”他小心翼翼地轻唤了她一声。

  就这么一声呼唤,她眼眶里的泪珠顺着脸庞滑下。

  丁柏鑫被这两滴眼泪给吓了一跳,而且不知所措。

  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了,尤其是那种不明所以而落下的眼泪。那就像是解不出来的方程式,而且他只有五秒钟可以思考答案。

  “……抱歉,我说错了什么吗?”真是不可思议,明知道她喝醉了,或许只是胡言乱语,可他还是试图跟她讲道理……这到底是什么心态?

  被男人一问,沈曼曦摇摇头,一会儿冷笑,一会儿皱眉。

  “他不理我了……他不接我的电话、不读我的Line、不回我简讯……连我的脸书他也删了……”她低着头,边拭着泪水边说,抽抽噎噎,楚楚可怜,“他说他要跟董事长的女儿结婚……他好残忍,一句话丢过来,我就只能接受……”

  说到痛心处,她终于溃堤,泪如雨下,甚至激动地揪住他胸前的衣衫。

  “呜……我不管、我不管啦,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你评评理,我哪里输她?因为我活该没有一个当董事长的爸爸吗?这不公平啊!我不甘心,这要我怎么输得心甘情愿嘛……这叫我怎么能……”至此,她说不下去了,额抵着他的胸膛,痛哭失声。

  原来是如此,他似乎听出了点端倪,大概是一种“情人当新郎,新娘不是我”的剧情。

  他无奈,抬头望了眼夜空,任由女人靠在他的怀里哭天抢地……总觉得他能体会这样的心情。

  一个月前,他的女友提出了分手,他问她为什么,女友却告诉他——

  “因为我要结婚了。”

  见他傻傻的,一时之间还听不懂,女友冷哼了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我都已经跟别人交往两、三年了,可是你竟然一点都没察觉?你心里真的有我吗?”

  就这样,近十年的感情一夕之间灰飞烟灭,女友搭着另一个男人的车子离去,留下了一团他解不出来的谜题。

  思绪至此,他不自觉抬手拍了拍她的背,无语相对。

  一个同样陷在情伤泥沼里的男人,如何能带领另一个女人走出情伤?他根本无能为力。

  突然,一个名字闪过他的脑海。

  ——曹咏成。

  严格来说,来当救兵的人并不是曹咏成那家伙,而是他的妻子,伊玟。

  在仅有的资讯之下,他隐约记得那两个女人是“同梯”的关系。

  当时,她俩同属人事部,但据说沈曼曦一点儿也不喜欢人事部的工作,便转战业务部,最后在行销部落脚。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虽然身处不同的部门,却并未影响彼此的情谊。

  听说她俩还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室友,直到伊玟与曹咏成结婚了,才搬出了那间两人同住许久的公寓。

  有了这层分析,丁柏鑫暗想,把伊玟找来保准没错。

  于是,他没犹豫,先让沈曼曦冷静下来,半哄半骗地要她安安静静坐在车子的后座,随后拿出手机找到了曹咏成的号码,拨出电话。

  电话拨过去的时候,夫妻俩已经离开尾牙会场,开车上了高架桥。

  “你方便绕回来一下吗?”丁柏鑫开门见山,提出了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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