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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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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要去哪里他也不知道,可就是觉得不能再留在这里。 他混乱盲目地在宫檐上飞跃着,直到他们双脚都踏着实地,才发现原来已照着旧日习惯回到了珣阳宫。 一锁上宫门,珣阳才一把推开袭月。他看见她跌坐在墙边,可是巨大的痛苦已让他顾不了这么多了。 “为什么?”他颤抖地开口,被背叛的愤怒笼罩住他全部心神,让他低声怒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背脊一震,却偏过苍白似雪的侧面,不发一语。 她的沉默让他更加愤怒,整个人扑上前去摇晃着她。 “你说话!说话啊!你为什么要当刺客?为什么要谋害我父皇?我是那么的信任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 他语气中的伤痛像针般刺伤了她,让她激动无比、反射性地挥开他的双手。 “你放开我!放开我!”她使尽全力地想推开他,她怕了,她好害怕看到他那双痛苦的眼神。 可是他不让她拒绝他,用力地攫住她的面颊,强逼着她直视他的双眸。 “为什么?为什么?”他炯炯地逼视着她,只想求得最重要的答案。 他是那样地爱她,可是他的爱对她而言,是粪土还是珍宝?是讥讽还是感动? 他沉痛的目光一点一滴地侵蚀着她的心防,她抵挡不了,再也无法假装冷漠坚强,眼泪像决了堤般奔腾而下。她低鸣了声,使尽全力推开他,整个人往一旁扑倒在床边,痛苦的哀鸣从被褥中闷声传出。 “我早告诉过你,不要靠近我,我不能爱你的呀!”她泣声哭喊,直到现在才体认大国主的用心良苦。 曾预想过结束的情节,预想不到的却是这摧心裂肺的痛苦。 那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压得粉碎了。她脑袋一片昏茫,却不禁反复想着,早知会如此痛苦,她就听大国主的话,不要爱就好了!不要爱就好了呀! 她的话仿佛正式地判了他的死刑,他如雷殛般僵在当场,惨白双唇颤抖不休。 这是什么意思?她不能爱他,她果真一点都不爱他吗? 极度的痛苦像爆炸似地从胸口处炸开,然后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痛到麻木,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 他胸口痛得几乎窒息,只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水雾弥漫了他的眼睛,她脆弱的背影模糊得几乎看不清。 “……为什么?为什么?”可是他仍摇头疑问。 他不愿相信这是事实~~~~袭月不爱他,她接近他的目的纯粹为了要谋害父皇。 他没办法厘清最让他痛苦的是哪一点,可是他选择了拒绝承受。 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 这只是一场恶梦。是袭月神智不清,而他更是疯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根本没有理由杀我父皇,这是没道理的!不可能的!”他紧绷大叫,情绪已濒临崩溃。 “我没有理由?”袭月猛地从被中抬起头面对他,挂着泪水的大眼中满是恨意,她一字一字咬牙切齿,“你错了!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比我有更充分的理由了!你以为你有个伟大的父皇,可他的真面目充其量不过是个狼心狗肺的丧心病狂!” “住口!不许你这样侮辱我父皇!”珣阳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侮辱他又怎样?我恨不得能杀了他!”她也大吼回去。 眼泪不停地掉,可是愤恨的火焰烧昏了她的脑袋。反正事情都到了这种无法挽回的地步,她也不必再压抑了,就让一切的真相从她口中说出,是一吐她胸中块垒,更是彻底断了他们之间那根本就不该发生的爱情! “你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她浑身簌簌直颤,泪珠掉个不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柔福帝姬的女儿啊!” “柔福帝姬?”珣阳僵住,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但她却不意外,只是冷笑。“你没听过是吗?这是当然,狗皇帝做的丑事,他当然要用尽方法来遮掩!” “住口!住口!”珣阳愤怒地跳脚不休。“不准你骂我父皇,不准你骂他!” 她眼中的恨意是那样真切,他即使再想欺骗自己这不过是一场恶梦,也不由得被她炙烈的眼神给逼回现实。 他不愿接受,却又没有任何理由反驳,只能像个孩子般的暴怒,用最原始的方法来逃避这些恐怖的事实。 “他既然都能狠心杀死自己的亲手足,又还害怕世人的咒骂吗?我就是要骂!他是狗皇帝、狗皇帝!他根本不是人,他是禽兽!”她崩溃地放声尖叫。 “你说什么?什么杀死亲手足?”他震惊得倒退一步,不信地摇头。“你胡说,我父皇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他就是做了!”她用力大叫,震断了他所有的惊疑与不信。她直直地望着他,决心将二十年前的往事全盘托出。“靖康之乱过后,徽钦二宗和众多妃嫔、帝姬都被金人掳往北方。其中不止狗皇帝的生母韦妃,也包括我娘柔福帝姬。 “女眷们在金国都被逼改嫁,我娘和韦妃也不例外。是我娘幸运,遇上了当时在金国客居的西夏北院大王。他们一见钟情,我爹便乘机向金王请求迎娶我娘为妻。他们在金国过了几年幸福的日子,但我娘总是心系故国,一心想回江南。我爹不忍见她忧愁,便利用他西夏大王的权力,偷偷瞒过金王,将我娘送回南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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