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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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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哥根本不是什么完美的人,他只是个为了区区一个女人便能狠心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这荒谬的现实让厉祯不禁大笑出声,他抓着前额的散发,踉跄地后退两步。 厉勋看着这一切,黑深如墨的眸中有太多复杂的情绪。 厉祯疯狂的大笑逐渐转歇,倏地抬起眼,两道骛恨的眼光如利箭笔直地射向厉勋。 “你知道你走了以后发生什么事吗?”厉祯阴冷的音调中摒除了激动,只留下深沉的怨恨。“你走后没多久,爹就莫名其妙地自尽了,而娘承受不了同时失去你和爹的打击,便精神失常,疯了。” “不……不可能!”厉勋的身子剧震,直觉地脱口而出。 怎么会?当年他一切都算计好了,怎么还是波及到了他最不愿波及的人?! “怎么会不可能?!”厉祯讥讽地冷笑。“你可以否认逃避,但这就是我的生活,十年来的生活!” 一股凉意从厉勋的背脊缓缓地爬上来,不多时,他开始猛烈地颤抖。 厉祯却仿佛视若无睹,充满恨意地盯着他,更加严厉地批判道:“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放弃了你身为御景王长子的荣宠,这一切的悲剧不会有开始。都是因为你!你要自我放逐,何苦要把所有人都拖下水?!你太自私了,厉勋,我比鄙视蝼蚁还要鄙视你!” 厉祯发了狂地怒吼,疯狂地发泄着他的愤怒,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想掐死那躲在阴暗处摆弄他命运的翻云覆雨手。 “你要我借你权力是不是?好,没问题,我是堂堂的御景王,我当然可以借你。”他狂笑着应允,瞪视厉勋的眼神中却盈满比悲愤还要深的心痛。“但这就当作是我做为兄弟,对你的最后一次情义。从此以后,我厉祯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兄弟,更没有你这个大哥!你听清楚了吗?” “祯……”厉勋惶然地出声,似乎想要挽回些什么。 “不要叫我。”厉祯用力地甩头。“我不认识你,也不想再看到你。这是我的御景王府,现在,我请你出去!出去!” “祯!”厉勋向前一步,他是真的想要挽回。 “滚!你给我滚!”但厉祯不领情,他背过身去,对厉勋伸过来的手不闻不问。 厉勋的手僵在半空中,双唇紧抿着,几乎成了死白。 他有什么资格挽回,正如厉祯所说,他正是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 但是他仍踟蹰着,只要走错一步,就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滚!”厉祯激愤的怒吼声再度刺穿他的耳膜,厉勋的身子剧震。 他犹疑了两秒,最后脚步向后退了一步。那就是他的选择,一旦开始了便再也不能回头。 厉勋回头不舍地再望了他唯一的弟弟最后一眼,一咬牙,漆黑的身影融入了无边黑夜当中。 他把搬来郁竹居的酒全都拆开,抓起一坛酒瓮,他仰起头仿佛想麻痹一切地狂饮着。 这其实很讽刺,他吩咐孙勤搬这些酒来的初衷和现在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不禁叹着自己可笑,他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念头?竟然还期待着与大哥前嫌尽释后的共饮同酌……然而现在他所有的妄想都已宣告终结了! 连亲手足都亲手断绝关系,现在他是真的成为一个人了! 他的手掩着额前,干哑地低笑着。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和过去切断关系,他想这正是他开启自己崭新人生的好时机。但是……为什么那份寂寥和孤独却仍旧不肯放过他,始终如附骨蛆一般无时无刻不啮噬着他? 天晓得,他多么怀念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那时候的他有幸福的家庭,光明的人生。他多渴望延续这一切,但可悲的是,他现在却只能藉酒来凭吊那美好的过往。 他并不想这样,他甚至痛恨这样。但是,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害得他非得这样?! 找不到对象的怨气散射奔流在他封锁的心中,没有任何的出口,他只能试图一而再地用酒来麻痹那痛苦的情绪。 夜色渐渐地淡去,晓光缓缓地澄亮了那阴暗的天空,没有点灯的斗室也逐渐地光明。 但世间的光明似乎都摒弃了他,他的心始终沉溺在黑暗,甚至没有解脱的可能。 “王爷……王爷!”孙勤朝郁竹居奔来,一见到厉祯颓废消沉的模样,他先是一惊,然后紧张地叫了起来。 “滚开!”厉祯连看一眼都不肯,随手举起一坛酒瓮,便向门口砸去。“我不是吩咐任何人都不许靠近吗?” “王爷,事态紧急,不能再拖下去了!” 孙勤险险地避开飞射的酒瓮碎片,决心大胆地将王爷拖出这个充满不幸回忆的地方。 “什么事态紧急?”对他来说,还有什么事态足以紧急? 厉祯的嘴角扯出一抹愤世嫉俗的弧度,依旧专注于瓮中的珍液。 “王爷,湛璃姑娘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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