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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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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是……是我调戏良家妇女,是我该死!"识时务者为俊杰,那碗大的一个拳头砸下来,自己才当真是必死无疑。恶少立刻摇手连连,抖著声音求饶:"我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雷拓一把将他从地上拎起来,和自己眼对眼,厉声说道:"你给我仔细听著,绝对没有下次!以后只要再让她看到你这张脸,哪怕一眼,我马上宰了你!你听清楚没?" "杀、杀人犯法的……" 雷拓冷笑:"到时候你自己已经在阴曹地府游荡了,还管我犯不犯法?" "不敢,不敢……"恶少最后一点气焰也灭了,唯唯诺诺。 雷拓微微挑眉:"你倒是不敢什么?" "我、我下次再也不敢冒犯壮士,"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偷偷看了关若月一眼。"也、也不敢再靠近关姑娘一步……" "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眼中的杀气是毫不掩饰,将人重重摔了出去。"滚吧!" 恶少连滚带爬地逃走了,不过片刻已经踪影不见。雷拓却依然没有转身,背脊僵直,浑身紧绷,似乎正竭力抑制著什么。 "……大哥?" 听见她的声音,他终于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却依然严厉,嗄声说道:"我不是让你在店铺里等著我吗?你为什么自己跑出来?" "我……"关若月吓了一跳,楞住了。从相识以来,雷拓温文有礼,甚至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如此不假辞色还是第一次。 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看见她怔楞的表情,雷拓摇了摇头,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放缓了声音:"下次……不要再随便乱跑,好?我有多少仇家,你是知道的。若你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如何是好?" 若今天遇见的不是色欲薰心的纨桍子弟,而是挟恨报复的练家子,只怕此刻她早就被人掳去,甚至……更糟。 "大哥……"关若月明白了。他并不是对她生气,而是在害怕。他……是在担心她的安危啊!走上前去,她拉住了他的袖子,表情柔柔地瞅著他,低声道:"我下次不会了,对不起。" 雷拓闭了闭眼,似乎内心在挣扎著什么,突然伸手,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大哥?"她有些愕然。 "我不许你出事,知道?"关若月还在怔忡时,雷拓低沉的嗓音已经在头顶响起。"你是我……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绝对不能允许你有任何差池!" 他……是这么在意她的吗?眼中含泪,关若月抬手回抱他,轻轻点头:"我明白了。" 静静地相拥许久,雷拓终于微微松开手臂,让关若月退出他的怀抱。她理了理鬓角,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两人还站在大街上,而路过的人都用奇异的目光打量著他们。 关若月顿时羞窘地垂下了头,脸颊胀得通红,彷佛盛开的海棠花。 雷拓似乎也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说道:"走吧。" "嗯。"她不敢抬眼看他,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地并爒而行,渐渐走出镇外,雷拓正想说些什么来化解尴尬,关若月却突然开口了:"大哥?" "嗯?" "你……你教我武功,好不好?" 突兀的要求,让雷拓停下脚步,错愕地转头看她:"你要学武?" 这么一个生性沉静、柔柔弱弱的大家闺秀,要跟他学武功? 关若月点了点头,静静地回视著他,对自己的要求显得十分确定。 "行不行?"她认真地问道,水光盈盈的大眼中并无戏娱之意。"我知道,现在开始或许是晚了些,可是……我曾学过乐舞,身段还算灵活,所以……" 雷拓轻轻抬手,打断了她:"你若是想学,我当然会教你。只是……为什么?" "可以强身健体,不是?而且……"她垂下了目光,轻声道。"我想,如果我有些自保的能力,大哥会比较安心些。" 她不能忘记,刚才从雷拓眼中看见、从他声音中听见的恐慌。那日负伤逃进红香院中,他依然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刚才却因为一个恶少欺负她而失了冷静…… 蓦然明白,曾几何时,她已经成了他的弱点。 他需要她是安全的……所以,她要学会自卫。 第二天开始,雷拓就趁著空闲时候,把拳脚、剑法以及内功一些最基本的门道,慢慢地教给了关若月。 学武,本就是件异常辛苦的事,更何况是对她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刚开始时,她马步扎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便已经香汗淋漓,摇摇欲坠。好几次晚饭过后,连碗都没力气洗,全都留给雷拓打点,爬到床上倒头就睡。 雷拓见她如此,自然不忍心逼她,甚至几番心疼地劝她就此罢手算了,她却总是笑著摇头,硬是咬牙撑了下去,不断地要求自己变得更强,突破了一个个她为自己订下的目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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