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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泺翻个身,试图找个舒服且温暖的地方继续睡……不过还是冷……嗯……讨厌,忘了关窗了吗?

  人一倒霉,怎么连窗子也跟她作对!不耐烦地胳膊一挥,就听“扣”的一声,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扣上了她的手腕。迫不得已,她强睁开了眼睛。

  什么东西?方泺看着右腕上类似手镯的东西,那是一种奇怪的紫色的金属,上面还有细密的小纹,小巧却很漂亮。不过,这东西是怎么会在她房间,这东西又怎么会戴在她手上?血?又哪里来的血?一阵冷风吹过,让方泺打了个寒颤,她才想起要关窗子,可是……

  “我的天啊!”她惊呼一声,她竟睡在露天的林子里。现在天已微白,摇动的树叶让她看到不成块的天空,“飒飒”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让她一扫残留的睡意,一股恐惧以超光速占满了全身的细胞。天,她不过是随便说说要离开家,不会就真的应验了吧!她不是这么倒霉吧?!梦,一定是梦!

  她马上闭上眼,希望下次睁眼看到的是她可爱的卧室,就算是父母怒目而视也好。

  睁眼,树干直伸向上,伸展的枝叶随着风遥遥晃晃,发出“飒飒”的声音,似乎在嘲笑她……笨蛋,你死定了,哈哈……飒飒……

  不可能,绝不可能!

  她笃定这一点,伸出被拷上手镯的那只手,张开嘴,用力咬下去!

  “啊……”好痛!她用力地甩手,手镯在她的手上晃呀晃呀的就是不下来,手腕上还留有被树枝划破的伤口,伤口也在隐隐作痛,但血已干涸。这一切似在提醒她,这个不是梦!天!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一边吹手指,一边环顾四周。蓦然,包袱?方泺看见就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有一个小包袱。也许,也许那个手镯原本在包袱上,阴差阳错地才会戴在她手上。所以,这不远处一定有人。

  她看看手上漂亮的手镯,又看看包袱,决定把手镯先物归原主,再问问原主这是什么地方。不过……

  该死的,这玩意儿是怎么戴上去的?怎么下不来了!呦……手好痛!

  眼看着手已经红了一圈,手镯仍是安好地戴在她手上,方泺不禁呆了。

  那个女人在干什么!偷东西?袁再颢眯起了那双豹眼,浓粗的眉毛微皱。还真是有人不怕死呀!

  之所以看出她是个女人,大多是因为那娇小的身材和那头长发,虽说他对衣着没什么研究,可他还是不太理解那女人穿的那套行头是什么。而且……

  他将眼眯得更小眉头皱得更紧。有人偷东西偷得这么旁若无人吗?真是个没眼力的笨贼,不过勇气可嘉。也不想想他有什么东西可偷地,要那一套旧衣服吗?还是……糟了!娘留给他的紫金镯什么时候从他身上遛了的?意识到这一点,他两步并作三步跑过去……

  “啊,谁?”正用力拔手镯的方泺突然被一股蛮力揪起。“放下我啦!放开!”

  咦?古……古人?不知怎么的,她首先否决了在拍电影的这项可能。拜托,不要每一次跨越时空的时候先一定认为在拍电影行不行,接受现实不是很美丽的吗?看看眼前的这位男子,哗!棱角分明的五官,浓密的眉毛,深邃的眼神,挺直的鼻子,好像竹野内丰的波浪线形的嘴唇。唉!她是主修英语的,真可惜,如果改修文学的话,应该还有更多的形容词出现。总之,这个男人从相貌上来讲太有个性,太有韵味。

  唉,假如他是她的真命天子就好了噢,那么他们从此可以在古代一起生活,你侬我侬,甜甜蜜蜜,像杨过和小龙女,隐身世外,作一对神仙眷侣……不行了,不行了,口水流下来了。忘了身子还悬在半空中,方泺兀自幻想了起来。

  这女人在神游太虚!

  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偷儿,毕竟走过大江南北的他还未见过这么白痴的偷儿。可是,她手上分明戴着他的手镯。不过……

  袁再颢的眉头都打了一个结。娘临终前交给他的紫金手镯他十八年来未曾打开过,而她竟然打开了它,还戴在手上。

  “摘下来!”他低吼。娘交给他的遗物,娘最宝贝的东西,怎能戴在这偷儿的手上!

  “啥?”打雷,噢,不是,是他在吼她,那么他为什么要吼她?她有些转不过脑筋来。不过,这帅哥的声音好有磁性,虽然也好有压迫感!他一手拎着她的颈子,一手握起她的右手,命令道,“摘下来!”

  手好痛!而且……

  “咳,咳!我要下来,放我下来!我喘不过气来了!咳咳,好难受!”

  袁再颢盯着她涨红的脸好半天才放她下来。

  一接触到地面,方泺就瘫软在大地上,以五体投地的形式和大地做最亲密的接触。

  呦喝,这个人好大的力气呦,而且,也好高呦!刚才她被他拎起还不能与他平视,估计他约有一米九。奇怪呀,不是说古代的男子大多是矮子吗?不过也许,他是个例外吧!

  袁再颢蹲下身子,减小他俩之间的落差,见这个女人又开始了神游,便危险地眯起眼,左手用力地握住方泺的手腕,提醒她最好识趣点儿!

  “摘下来!”他又命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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