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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在床上又躺了几日,花月清精神渐好,白日里也在蔓儿的陪伴下可以四处走动了。

  她惦记着澹州的情况,这一日便趁着蔓儿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偷偷地又召来了信鸽,吩咐侍卫们按兵不动,耐心等她出岛。

  吃过午饭,她便恹恹地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养神。这几日,冷修言一直忙着跟岛上的兄弟商讨事情,她问了几次,冷修言都不愿让她操心。她索性也就不问了,想来不过就是跟官府之间的旧帐新仇罢了。她已经想好了,等她的伤完全好了的时候,她便让他陪她回晏京,然后再将这一切都告诉他。

  也许他会生气,甚至是发怒,可是看在她替他挡了一剑还有她的痴心的份上,他最后一定会听她的吧?

  她正闭着眼睛胡思乱想着,房里响起了轻浅的脚步声,朝着她渐渐靠了过来。

  身畔的床榻陷下来一块,她突然想逗逗他,便绷着身子一动也不动。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颊,像是在描绘着她的眉眼,轻轻的一下又一下,仔细地摸着她的轮廓。

  “清儿……我的清儿……我好爱你……”他低低地说着,听得花月清眼角布满了湿意。

  “言……”蝶翼般的睫毛缓缓打开,含水的眸子凝望着他,脉脉含情。

  “清儿,你真调皮……”被她捉了个正着,冷修言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下一刻她却爬起身来,笨拙地坐在他的腿上。

  ……

  花月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了,她扶着酸痛的腰坐起身来,这才看清楚自己身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修长的双腿间,红红的印记从腿根儿一直蔓延至脚踝。

  她羞恼地叫出声来,却不想惊动门外的蔓儿,蔓儿忙推开门进来,一看到她身上的爱痕,反而羞红了脸。

  “夫人,你要起来吗?”

  花月清见蔓儿进来了,急忙用被子裹住身子。“蔓儿,你叫我什么?”

  “夫人啊,昨日你跟爷……”蔓儿一想到昨日在院子里听到的尖叫声,不由地脸上又红了起来。

  花月清此刻也想起了昨日的疯狂,又羞又恼,大叫一声将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那害羞的样子,正巧被进屋的冷修言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一日,冷修言磨破了嘴皮子,又被逼着赔罪认错,才将花月清哄好了。“好清儿,乖清儿,你若是心中有气,等晚上为夫任你打骂,现在先装扮一下随为夫去吃饭,兄弟们在大厅里都等急了。”冷修言缠着花月清,硬是将她推到妆台上坐下,自己拿起木梳,替她梳起了头。

  “清儿,你放心,我已经让手下的人去操办婚事,我们很快就能拜堂成亲了。以后,每日为夫都要给你梳头,好不好?”

  铜镜里,他一脸幸福,看得花月清心酸。若是他知道了她的身分之后,是否还愿意娶她,跟她回宫呢?

  “言……”花月清转过身轻轻拉住他的手,“言,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也可以过上平静的日子,没有打打杀杀,只是平平静静地过我们的日子。”如果他愿意,她宁可舍弃了荣华富贵,和他一起浪迹天涯。

  “清儿,为夫不是没想过,只是,如今有多少人跟着我,更何况家仇一日不报,为夫又怎么能安心呢?”冷修言叹了一口气,轻轻搂住了花月清。

  “那为什么不去报效朝廷呢?带着岛上的兄弟一起去,你有本事,朝廷一定会重用你的,兄弟们也不用再过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你成了将军之后,也可以带着兵去攻打夜月,这不是很好吗?”花月清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清儿,我说过这不可能。这话以后不要再提了,咱们先去吃饭。”冷修言脸色微沉地拉着花月清就往外走。

  昨夜的过度欢爱,让花月清全身都酸痛不堪,一双秀腿更是迈不开步,被他这样一拉,险些跌在了地上。

  冷修言急忙回身扶住了她,看着她低垂着脸,弯下身将她抱出了屋子。大厅里,岛上的几个头头已经等在那里,一看到两人亲昵地走了进来,都站起身来笑嘻嘻地喊着“嫂子”。

  见有外人在,花月清有些不好意思,挣扎了几下,自己下了地。

  “咦,熊莽那个家伙怎么还没来?”冷修言拉着花月清在首位上坐了下来。

  “来了,那家伙听说嫂夫人要来,又回去准备礼物去了。”张全笑着打趣道,“这家伙在晏京待久了,也喜欢上了这些噱头。嫂子,等下他来了,可别吓着你。”

  花月清笑了笑,“怎么会呢?你们都是修言的兄弟,也就是我的亲人,大家都是一家人,别那么客气才好。”

  她的落落大方让众人刮目相看,冷修言也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大哥,好眼光。”几个兄弟异口同声地赞叹道。

  众人正在说笑间,院子里一个莽撞的汉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众位哥哥,嫂嫂来了没有啊?”

  只见一个黑壮的汉子一阵风般冲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锦盒。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冷修言也抿着嘴偷笑着,张全推了一把熊莽,“嫂子不是和咱大哥坐着吗?怎么还这般莽撞,你的礼物呢?”

  熊莽嘿嘿一笑,将锦盒递到冷修言和花月清面前,花月清刚要接过来,熊莽手却一松,锦盒“砰”地掉在地上,里面发出一阵细碎的声响。

  花月清有些诧异,冷修言却不满地看着自己莽撞的兄弟,“熊莽,怎么一年不见还是这般莽撞?”

  谁知熊莽却瞪大了眼睛,手指哆哆嗦嗉地指向了花月清。

  冷修言对他的举动有些不满,“熊莽,你到底怎么了?”

  “大哥,她……她……她是大公主啊!”

  简单的一句话,让花月清顷刻间仿佛跌入冰窖,从头冷到脚。

  “你、你说什么大公主?”张全也吓得站起身来。

  屋子里的人都诧异地盯着花月清,花月清却只是愣愣地看着身旁的冷修言。

  他很快就会知道她的身分了,她该怎么办?

  冷修言却依旧平静,他轻轻拍了拍花月清的手,转过头去盯着熊莽,“你说的是真的?”

  “大哥,此事千真万确。我在晏京待了那么多年,二公主大婚的时候,我轻轻楚楚地看到了,站在二公主身边的那个人就是她。她站在国君身旁,在场每个人都知道她就是大公主花月清。”

  熊莽的话句句掷地有声,每一句都仿佛一柄利剑,狠狠地剌在花月清心上。

  “清儿,你怎么说?”冷修言脸色凝重地问,谁也没看到他拢在袖子里的拳头握得有多紧。

  死一般的沉寂中,花月清没有开口,而众人都纷纷看着冷修言,等待着他做出正确的选择。

  “说!你究竟是吴清,还是公主?”冷修言突然一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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