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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子夜漫不经心外加打了个哈欠的瞥他一眼,“我好困哦!我要睡了。”

  怎么会这样呢?曲尔先苦了张脸不知所措。“不行,话没说完不准你睡。”他霸道的猛摇着她。

  “放手啦!”子夜恼火的抡拳打他。“要知道去问尔言啦!”如果他真去问了,包准给尔言笑死。“还有,如果你再这样摇我,说不定你儿子或女儿就给你摇掉了。”这男人太得寸进尺了。

  一直以来,他们做爱时就从不曾戴“小帽子”,所以说不定在子夜肚子里已有了小生命。

  “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呀!”他耍赖的哄求,像极了一个讨糖吃的男孩。

  唉!没办法之下子夜只好以吻封缄其口,让他安静下来,或许这时她没有怀孕,但经过几番的努力之后,一定会终偿宿愿。

  而曲尔先在和妻子的温存中早已忘了所为何事?如此看来,子夜早已明确的捉住了他的心,更别提他会有外遇的可能,但,另一个原因是为了什么呢?

  第十章

  同样的一间店、同样的座位、同样的两个人,不同的是两颗早已分离的心。昔日的情人今日却讽刺的带着结婚戒子向旧日爱人示威着,是深情、是不悔、是无怨,大概也都只能放随流水漂白不可能追回的甜蜜时光。

  “近来可好?”子夜打破十分钟来的沉静。

  追问话像极了肥皂剧里的无聊问话,一种漠不关心却虚伪至极的丑陋交际、寒暄话,但它却有效的应用在此刻的时间上,因为面对他,子夜实在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不好。”伍颂文怔怔的盯着她。“失去了你,我又怎么会好呢?”喑哑的嗓子所吐露的心声,迫使子夜只能转开头去,以无语来回答她所不能出口的话。

  他憔悴了,也老多了,无论是在生理上或是心理上,一个昔日的阳光男孩怎么会变得像终日关在不见天日牢里的模样呢?还是在失去了她后,他果真一蹶不振,日日颓废?不,这是他当日选择的结果,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同情一词是不能套在他身上用的。

  “废话少说了,今天你找我有什么事就直说了吧,别再拐弯抹角了。”她铁了心的说,她可不希望被人说是引诱有妇之夫的坏女人或第三者,尤其对手是古逸君时更是。。

  “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伍颂文慌着神色紧握着子夜的手,“是和曲尔先的婚姻生活改变了你吗?不然从前的你是不会对我如此的凶?”

  抽回自己的手,子夜不满的冷哼了声:“不只是我变了,在这一段时间里大家都变了。”子夜有些后悔今天跟他的会面,突然之间觉得他不再是自己以前所爱的那个人了,所以再多说无益。“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先走了。”

  “不要走——”伍颂文出声挽留。

  “你——”子夜被他声音中的痛苦所阻挡,而他的眼里在在显示出他承受了极大的重担,一份他再也背负不起的责任。

  子夜温驯的坐下,双眼注视着她最喜欢的马路,状似漫不经心的询问:“你们的夫妻生活过得不好吗?”子夜的声音好轻好轻,这是代表了什么温柔的含意吗?

  “逸君从不曾好好和爸妈相处过一天,每天不是吵就是闹。在之前,爸妈都体谅她有孕在身不和她计较,但天天吵着要搬出去,闹得我是筋疲力尽,不知该如何是好?”家丑本谓不可外扬,但如果再不找个人倾吐,只怕会先疯狂的一定是自己而非古逸君。

  “我好后悔当初所作的错误决定,它让我失去了一生所爱,更让我陷进了永世不得翻身的泥泽里。”伍颂文自责及狂乱的语气迫使子夜对他产生了一些同情,但,这只是一些些。

  “我知道你还在恨我,恨我在你最危急时不曾探望过你,所以不闻不问是你对我的惩罚及抗议,对不对?”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起,更何况,如果没有你的抛弃在先,又怎么会有曲尔先对我的痴情在后,如此说来我对你的恨已全数抵消,再没有任何感情存在,所以今日一见为的是往日的那一份友情,除此之外已荡然无存,希望你彻底明白才好。“或许将话挑明了讲,对他是狠了些,但她今日的幸福是不能容许任何人来破坏的,包括她自己本身。

  难道事情已真的没有丝毫挽回的余地,不,他怎能在好不容易有转机之时轻易再次对她放手?“朋友?!这就是你现在对我唯一有的感觉?”

  “没错。”子夜坚定的回答。既然会伤他的心,那干脆一次伤它个够,以免长痛来得纠扯不清。

  听完她的心意,伍颂文忍不住一阵狂笑,笑声中有着令人缩紧寒毛的凄厉及引人掉泪的悲痛,而子夜知道任何的安慰已不能为他疗伤止痛,所以她仅是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好好跟她相处,或许你们的婚姻会有转机,就算不为了你们大人自己,好歹也为了孩子着想,毕竟在整件事情中他是最无辜的受害者,不是吗?

  一阵沉默后,伍颂文终于恢复原有的开朗笑容,“来与你见面之前,我一直以为你会乐于投回我的怀抱,没想到……”伍颂文干笑了声,“没想到你却与曲尔先感情好到了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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