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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你这个古板呆御医!你的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木头?石块?能不能柔软些、懂得变通些?你那些狗屁原则,在你染上风寒病得快死之际,能有何用?”

  “这点您大可放心,我会医好我自己。”郑敏之倔强地昂起下巴,犀利回嘴。

  “你……”段子诒不记得自己这辈子曾如此生气过。

  这个女人,打算把他活活气死是吧?

  “好,你不换,是吗?”他突然眯起眼,柔声询问。

  “嗯。”郑敏之有些不安,迟疑半晌才点点头。

  “你不换,我帮你换。”段子诒猝不及防出手,开始剥她的衣服。

  “不要!”郑敏之抓紧衣襟,死命护着自己的衫袍,死也不让他脱下。“你要这么做,我会恨你!”

  “与其让你病死,倒不如让你恨我!”他阴恻恻地抓住她的腰带,一把用力扯开。

  “啊!”郑敏之的袍子松开,裤子还随时有教人扯下之虞。

  她现在得一手护着胸前、一手护着下身,简直忙得分身乏术。

  “你放手!放手—”郑敏之情急之下,低头往他的大掌上咬去。

  “啊!”段子诒吃痛惊呼,瞪大眼,不敢相信这人会咬他。

  他面颊抽搐、脸色阴沉,什么温柔呵护、什么嬉皮笑脸,全都消失无踪,此时剩下的,只有一头兽——一头愤怒且充满欲望的野兽。

  “是你逼我的!”

  他以拔山倒树的气势,猛地将她向前推,直到感觉自己的后腿抵到物品,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被推到一张窄小的木床边。

  “不—”郑敏之感觉到强烈的危险,急忙想逃,但对方已扑上来,用自己的身体,将她困在小床上。

  因为位置不够,他们几乎是重叠在一块儿的。

  郑敏之又惊、又气、又羞,拼命想挣扎,可不但撼动不了对方,甚至还连原本的脆弱抵抗,都逐渐失守。

  段子诒抓住她的外衣,便要猛力扯开。

  “不要!”郑敏之楸紧他的手,忍不住哭了。

  她哽咽啜泣,不愿他察觉事实。

  见她落泪,段子诒心疼了,那头只想攻击的兽不见了,俏皮和善的段子诒又回来了。

  “傻瓜,哭什么?”他低头亲吻她的眼皮,吮去她的泪。

  这暧昧的举动,让郑敏之傻住。

  没想到他接下来的话,才真让她错愕得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以为我不晓得吗?你,郑敏之,其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不知自己愣了多久,郑敏之才从喉咙里挤出话来。

  “你……知道?”

  “知道。”段子诒已经厌烦了假装。

  “你怎么可能知道?”郑敏之几乎尖叫。

  她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以前也从未被人发现过,甚至,连她的父亲都早已忘了,自己生的是女儿。

  “怎么可能不知道?”段子诒冷哼。“你所有的一切,都像个女人,我一开始只是怀疑,后来才亲自证实。”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大约你来不到一个月,我就发现了。”

  那么早?而他竟能装得好像完全不知情,郑敏之不由得为他深沉的心机,感到骇然。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郑敏之最想知道这一点。

  “我想,你还是不要晓得比较好。”

  郑敏之一听,面颊倏然爆红。

  他该不会偷窥她沐浴更衣吧?

  “好,我承认我是女人……你可以让我起来了吧?”段子诒一直压着她,身上的热度不断传到她身上,烘得她不自在极了。

  在她以为两人都是男人时,这或许不算什么,可一旦清楚,原来对方知晓她是女人后,那这样的姿势,就忽然变得很暧昧,很教人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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