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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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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我才不信。”唐蔓霓猛摇脑袋,她才不信自己的父亲是这样的坏人。 “这是我父亲自杀前,在遗书里留下的,可能有假吗?”凌子厉怒然质问。“在我父亲过世后,我曾拿着遗书,冲到唐家质问你父亲,没想到他却毫无悔意,还说商场如战场,我父亲自己战败了,懦弱地自杀,没资格责怪别人。” “不,不可能。我爸爸不会这样做,一定有哪里搞错了……” “这件事里唯一搞错的,就是大家都看错你父亲的为人,没有人料想得到,看似敦厚好人的他,竟是如此卑鄙无耻。所以,他千方百计阻止你与我交往,因为他知道我接近你是别有企图,他知道我娶你是为了报复他,他心虚害怕。” “不!”唐蔓霓捂着耳朵,尖声大吼。 她不要相信这么可怕的事。 她的父亲绝对不是这种人,而且子厉也不是为了报复才娶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 “你必须相信,因为你父亲将为了他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而你——”凌子厉眯眼凑近她的耳畔,邪恶地低喃:“也必须代替你父亲,弥补他所带给我的痛苦。” “不要……”唐蔓霓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呜咽痛哭出来。“求你放过我父亲好吗?他憔悴了很多,他年纪大了,身体的状况并不好,真的禁不起打击。” 她想替父亲求情,但唐智徕心力交瘁对凌子厉来说,却是值得欣喜的好消息。 “是吗?他很憔悴吗?那很好呀!那至少表示,他还活着,而我父亲呢?他所失去的生命,谁来怜悯他,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唐蔓霓哑口无言。 如果他所说的全是事实,那么是他们对不起凌子厉,更对不起他的父亲,她有什么话好说? “总之,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唐家种下的因,如今你们所遭受的痛苦,也是你们应受的果,我奉劝你最好乖乖认命,不要触怒我,对你或你父亲都比较好。”凌子厉阴狠警告。 “对嘛!”这时才有胆子再说话的杨瑞伶跑回他身旁,狐假虎威地放话:“子厉真正想要的女人是我,你最好弄清楚这一点,识相一点,别吵吵闹闹,乖乖搬到客房去,或许子厉会好心一点,让你父亲安然终老。” 唐蔓霓还能说什么?她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吧! 她万念俱灰,木然转身,宛如行尸走肉般,呆愣地走向客房,然后关上门。 一开灯,发现她的东西已全被移到这里,她真的被赶出主卧房了。 深沉的悲哀,冲刷她脆弱的心,她再也克制不住,跪倒在地,伏地痛哭。 她的天地,在一夜之间崩溃了,过去她所认知的事,完全与事实相反。她以为诚信、有原则的父亲,其实是个陷害朋友、夺人家产的坏人,而她认为是好好丈夫的男人,却是个满怀怨恨的复仇使者。 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什么是她可以相信的? 她还能信任谁? 她不想让屋里的人听见她的哭泣声,所以用手紧捣着嘴,想竭力忍住啜泣声,但那悲痛实在是忍无可忍呀! 最后,她只能压抑地低低哭泣,这是她唯一的宣泄方式…… 客厅里,断断续续听得到客房里传出的隐隐哀泣声,凌子厉心口揪紧,面容紧绷,大手缓缓在身侧紧握成拳。 杨瑞伶也听见那哭声了,不以为然地撇嘴冷笑,接着娇媚地绽开笑颜,迳自攀住凌子厉的手臂。 “来嘛,我们去睡了。” 当然,她并不是真的想睡觉。 “你先去睡,我还想抽根菸。”凌子厉漠然抽开手臂,走向落地窗。 “哼!”见他毫无兴致,杨瑞伶嘟起红唇,知道今晚要享鱼水之欢是无望了,这才悻悻然回房去睡。 凌子厉来到阳台,眺望自己脚下的大地,点起一根菸,心绪复杂地抽着。 他这样,该算是报仇了吧? 但为何他心中半点畅快感也没有,只有挥之不去的沉重…… 远处的天际,逐渐透出曙光,这漫长的一夜总算过去,黎明即将到来。整晚未曾入睡的他,揉揉额际,打从心底感到疲惫,却依然了无睡意。 蔓霓……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呢? 原以为自己对她只有恨,然而见到她的泪,他还是会心疼,她跑出家门、彻夜不归,他也担心得无法合眼。这样,能叫恨吗? 他糊涂了。 真的糊涂了。 唐蔓霓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明亮的光线从窗帘未闭的窗口大剌剌地射入,照得她不敢直视。 现在是什么时刻?早晨?中午? 她佣懒躺在床上,完全不想起身,茫然望着陌生的房间,有许久的时间,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 躺了好半晌,她才慢慢想起昨晚发生过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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