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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俊女……”俊女?

  好巧,和他的名字交错排列,就成了人人喜欢的形容词。只是,拥有这样美意的名字,感情却都不顺利。

  他,更巧地也跟她一样,都曾和交往甚久的对象分手,狭邃的眼盯住面前惨白的电脑萤幕,思绪飞到了以前。

  玫瑰,带刺的玫瑰,从高二那一年他一眼瞧中还是新生的她以来,他都是这么形容她的。

  她不算极美,但却满带女人特有的魅力,是男人非常难以拒绝的那一类型。

  男人是视觉的动物,这句话说得不差。

  论外表,她和他的契合度达百分之九十,人人投以钦羡的目光时,他是骄傲、虚荣的,这一点他并不否认,因为这是人性。

  再说个性,她的长袖善舞,也和他的内敛相吻相契。他喜欢她带给他的多变化,也喜欢她带给他的新鲜刺激,只是,在这相辅相成的表相下,他却完全忽略了一点——她那日益勃发的野。

  高中毕业,他们先后成为同一所大学的学生,而大学毕业后,她选择立即就业。

  在大公司的公关部门任职,她似乎如鱼得水,或许是视野渐广,原就处世圆滑的她,更显八面玲珑。

  这与继续进入研究所读书的他,不仅生活习惯相悖,就连先前谋合的观念也渐渐远离。

  高中两年,大学四年,加上两人选择歧路后的一年半,七年多的感情他又怎能说放就放?

  事实上,分手是谁提的,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他只希望两人都能为这一段感情担一份责任,毕竟双方都付出了时间、精神。

  爱到浓时,可以血乳交融;情到淡时,将两个人紧紧栓锁,却已无意义。在他准备跟她求婚,也是两个人正式告吹的那个晚上,她这么对他说。

  字面说来,他无异议,而就两人逐渐胶着的状况,他更不想多说什么,既然她想飞,那他也就放她飞了。

  但离了巢的鸟儿都能一切顺利吗?而将鸟儿放飞的人,也能一点也不挂心吗?这个问题,他到现在依旧是理不清。

  “嘟……”

  手边的电话响起,截断了他的思绪,放下把玩中的滑鼠,拿起无线话筒。

  “喂!电脑工作室。”一贯的低音,有沉淀人心的作用,至少对话筒彼端的人是的。

  “是我。”有鼻音。

  是他的玫瑰。“怎样?”

  “没怎样,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陪我说说话,好吗?”

  “想说就说吧。”分手两年多来,她打来的电话,只要他在,就无一不接。

  有人会问,分手后的恋人作不作得成朋友?这答案,他不予否定,但他却可以确定,他们两人的关系已不再是朋友。

  因为朋友没事时可以嘘寒问暖,可以偶尔见个面叙叙旧,而他们俩自各奔东西之后,这些动作就不曾再出现过。唯一有的,是她主动打过来的电话,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会打过来的电话。

  所以,两人之间的交流,充其量只能算是惯性。

  “你最近……好吧?”距离上一次谈话,已经过了两个月。

  “有吃有喝,死不了。”修长的指头又摸上滑鼠,眼睛盯着画面上闲晃的箭头。

  轻笑了声。“你还是一个样。”

  他给她的印象,始终是外冷内热的,了解他的人,总会被他的外表和说话的语气给骗了。

  “我就是我,当然一样。”将视窗一个一个关掉,他准备关机休息。“那你呢?”

  两个月理发生的事情可多也可少,问候也算是种惯性。

  只是他问完话,话筒里却空档了好久,女音终于才忧郁地传来:“我……怀孕了。”

  “是他的?”眉头下意识皱起。

  今天的情况,是他认定为特殊状况里最糟糕的一个,而他所指的“他”,就是她交往了近两年的男人。

  虽然她不定时打来的电话,能让他大体了解她的状况,但除了她自己愿意透露的部分以外,他从不会想主动探知更多。

  多问只会增加无谓的困扰,而既然不会再回头,又何苦互扰?

  挂掉电话,他仍是和她分手的他,而她还是那个为求更优渥环境而离开他的她,这是两人共通的默契。

  “除了他,还会有谁。”与尚美男分手后的第156天,她和现在的他认识,她自许是个坚贞的女人,绝不同时进行两段感情,所以只会是他!

  “我没别的意思,你别想太多。”听得出她情绪不佳,他柔声安慰,拿下只在工作时戴的眼镜,他揉揉酸痛的眼睛。

  “我知道。”有点哭腔。

  “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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