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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许久,聂骁没有回应,于是珉儿疑心地抬起头,没想到这一抬,竟不偏不倚地望进他那潜藏着复杂情绪的眼眸里。

  在那儿,珉儿被一股强烈的引力牵系着,久久不能别开眼,直到一抹酡红缓缓染上了她的脸颊,聂骁才率先偏开脸。

  他以异常的速度回复到前一刻的冷肃。"我所做的每一件事,你没有必要明白动机;就像你的命属于我一样,不再需要任何可笑的自我,清楚吗?"

  说完,他立刻风也似的出了花房,留下珉儿对着门发愣。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何他内心的情感明明就像熔岩般烧烫着,但表面,却总能像冰刀般无情伤人呢?珉儿始终不解。

  然而此刻最令她迷惑的,还是聂骁刚才那欲发未发的潜在情绪。

  他那股浓烈的占有欲,是针对她而来的吗?

  无论答案如何,她的心已不禁为了这个发现而悸动。

  匡!一只描金束颈釉瓶应声落地。

  姬艳蝶气呼呼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一摆手,离她最近的摆饰品均成了替死鬼。

  "啧!谁惹我的艳蝶儿发火了?"

  炕上,褚皋斜躺在裘膻中,他似乎已候上一会儿了。

  "分……分堂主,这个时候您怎有空过来?"

  姬艳蝶见状立即收回跋嚣的丑态,她娇媚地走向床榻,轻哦一声,似水地跌进褚皋的怀里。

  "怎么?才过几天,你这香窝就不欢迎我了?"他的禄山爪攀上了姬艳蝶的水蛇腰。

  "分堂主,蝶儿这些天不都忙着您交代的事嘛!"

  褚皋要她重回聂骁身边当他部署的暗棋,表面上,她已经做到了。

  "真这么努力?还是有了旧情人,忘了我这个臭老头?"他狡猾道。

  "蝶儿怎敢?分堂主待我恩重如山……呀!"褚皋啃咬姬艳蝶的耳垂,她轻呼一声。

  "你倒聪明,没敢忘记。"他的欲望偾起,一个探手,五指溜进美人的香纱内。"但是,这个对你而言易如反掌的工作,你……似乎做得并不确实。"

  啊?

  他话声一落,姬艳蝶的身子陡然绷紧,她认为褚皋就要戳破她假公济私的幌子。

  不料褚皋却话锋一转。

  "我倒没想到,连你这种堪称国色天香的美人,也会遇上阻碍。"

  "……什么?"

  "紫葳筑内的姑娘,聂骁的新欢。"他语带试探。

  "她?"

  一提起珉儿,姬艳蝶不由地又咬牙切齿,她一双美眸,埋着极深的妒意。褚皋说的确是实话,聂骁虽然并未对她完全失去兴趣,可她受宠的程度的确大不如前。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宁可相信,曾经夺宠于她的药皇聂骁,只是一时忘了她的美好,而非被一名连路都不能走的次等货色蛊惑了。

  突然,褚皋翻身囚困住身下的娇躯,他哼笑道:"莫非今天让你醋劲大发的,就是那住在紫葳筑里的小姑娘?"

  他诡狎的单眼,闪着奇异的光芒。

  "分堂主,今天蝶儿只是心情不好了些,您怎么……"为了不让褚皋睨出端倪,姬艳蝶硬是压下心中愤恨的情绪。

  "是这样的吗?还是怕连我都让她给抢了?"他刻意一问。

  "分堂主……"

  "好好,我不说,一会儿要把我的艳蝶儿给气跑了,那我可活不下去了。"他一笑置之。

  没有女人,他确实难以度日;但没有了权势,他更加无法生存下去。

  然而紫葳筑内的女子,聂骁的新玩物,或许会是他重新夺回煞血暗门门主宝位的关键,甚至是他完全毁灭聂骁的绝佳契机。

  倘若,她真和山下传来的消息有任何关联的话……

  半个月后,原定的门主重任大典改成了庆祝聂骁重掌煞血暗门的盛宴,盛大举行。

  当晚,偌大的总堂议事厅里,人声鼎沸。光亮有如白日的火炬,照映得原本就错金镂银的空间更显气派非凡。

  席上,许久不曾齐聚一堂的暗门色,个个无不酒酣耳热,兴致高昂。

  龙首的归巢,着实令他们情绪澎湃不已。

  而堂前,身为主角的聂骁被一袭精致的狐裘袍衬得更是英挺无俦,他斜倚大龙形躺椅上,并俯视着台阶下的一片喧腾。

  他表面看来略带薄醺与其他人无异,但实际上却别有所思。

  而这一切,离他最近的姬艳蝶自然看在眼底。

  他,该不会在这时候还想着紫葳筑里的那个女人吧?

  她实在没法不这么想,因为今晚,聂骁几乎是连个正眼也没瞧过她一次,即使她已一身天仙似的打扮,甚至连该使的媚功都已使尽。

  没有办法,最后她贴身一欺,索性黏上了聂骁。

  "门主,艳蝶儿替您斟酒。"她吐气如兰,十指着白玉壶,并以极缓的动作将酒注入聂骁手中的琉璃杯。

  她的姿态虽然撩人,但还是未引起聂骁太大的反应,他只是意思地望了她一下,随即又别开了眼。

  反倒是座上一声突兀的叫唤,伺机引起他的注意。

  "门主!"台阶下,褚皋举着一只铜铸杯对住聂骁。"褚皋敬你一杯薄酒,希望门主回暗门后,组织的霸业能像往日一样如日中天,永世不朽。"

  "是啊!是啊!大伙也来敬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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