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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她的心隐隐地泛疼,连忙调开目光,就怕自己的眼神泄漏了心绪,让他看出自己还有情于他的秘密。  

  “这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想离职呢?”他完全被她给搞糊涂了。 

  “因为觉得这份工作实在有够无趣,堂堂一个大学毕业生却老是做一些发公文、送文件、打表格的事,实在有辱我的尊严,而且动不动还得被鄙视为草包,所以不想干了。”她双手环胸,发着牢骚。 

  “如果你不喜欢现在的工作内容,我们可以重新调整过。”他姿态委屈,努力想平息她的怒意。 

  “还有,跟你们这一票头脑发达、行为幼稚的理工系男人在一起真的有够无聊,看了就讨厌!”她硬着心肠,编派他们的缺点。 

  “那我可以替你调单位,会计部怎么样?还是要到企划部?以你的机灵多变,到那儿也可以一展长才的。”他耐着性子讨好她。 

  “薪水少,我辛苦得要命才给我三万四千四百九十七块钱,却要我一个月工作快一百八十二个小时,简直就是剥削劳工,压榨劳力!”她卖力数落。 

  他清了清喉咙,安抚道:“如果你生活开销大,我可以私下给你零用钱,至于薪水是人事部核发的,可能没得商量。” 

  “所以,我待在这里简直是埋没我的才能。像我这么胆大心细、聪颖睿智的人就该从医,一来可以成为我们‘名人中医诊所’第四代的继承人,二来医生的社会地位又高,三来还可以积福德、救世济人。” 

  “如果你有从医的决定,我很支持,但起码事先告知我嘛……”唉!他在心里叹息,该不会是自己平日把这丫头惯坏了,所以才会造成她现在这样霸道? 

  “既然你答应让我离职,那就立即生效吧!因为我忙着要去补习班报名,我还得参加学士后中医考试。” 

  “喔。”忽然之间,荆尔勋发现她的话自己都搭不上。 

  “对了,忘了说,以后把我的手机号码删除,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也不要到我家去找我,我不想再跟你联络了。”她勉强自己要微笑,要故作不在乎,但心却在淌着血。 

  “为什么?就算你想念书,想参加考试,也没必要和我断了联络啊!我可以陪你去图书馆,也可以帮你搜集资料,跟你一起熬过——” 

  她一副相当困扰的样子,戳着他的胸膛。“啧,你真的很笨耶!这就是我讨厌理工系男生的原因,呆头鹅!难道你看不出来我要跟你分手吗?” 

  荆尔勋钳制她的皓腕,墨黑的眼眸透着受伤的神色。“蕾蕾,你究竟在玩什么?” 

  他坚定的眼神撼动她,心里又是一阵温柔的扯痛,忍不住在心底祈求着:拜托,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了,太多的温柔和宠溺会绊住我的脚步,让我离不开啊! 

  她慌乱地别开眼,不敢看他,双手推拒着。“我才没有在玩什么游戏,谈分手就分手,哪有那么多废话可言。” 

  “为什么突然想分手?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他的眼神蕴起怒意,稍稍使劲握住她的皓腕,痛得她皱起小脸。 

  “不爱了,想走不行吗?” 

  “这个理由不够充分!”他不肯相信,才几天的光景,耳畔还依稀回荡着两人许诺的美好未来,而如今她却转身说要走?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喜欢你,是假装自己在喜欢你,我说的一切都是假装的——” 

  荆尔勋乘隙钳制她的下颚,炙热的唇覆在她倔强的小嘴上,强硬地撬开她紧闭的牙关,狠狠地吻住她。 

  蕾蕾错愕地瞠大水眸,双手抡拳槌打着他的胸膛。 

  他加重力道扣住她的纤腰,恣意地将舌头滑进她的唇里,霸道地探索她的甜蜜,企图要撩拨起她体内的热情,证明她的情是真的。 

  良久,她屈服在他的热吻里,眼底隐约含着泪光。她好不容易才阻止自己奔向他的怀抱,他怎能如此霸道又任性呢? 

  她恨恨地咬住他的唇瓣,直到彼此口腔里泛着淡淡的血腥味,他才放开她。 

  “我根本不爱你!我是记恨你以前戏弄我、欺负我,所以才会设下计谋要当你的女朋友,直到你喜欢我后,我再抛弃你!”她喘息着,抚着红肿的唇。 

  话甫落,她连忙奔出他的办公室,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将收拾好、放在纸箱里的私人物品捧起,连跟同事道别的心情都没有,就伤心地步出大楼。 

  她的说法教荆尔勋难以置信,他拭着唇上的血渍,步出办公室后才发现她早已离开,他立即快步冲下楼,在人行道上找到她的身影。 

  蕾蕾感觉到身后有一阵向她奔来的仓皇脚步声,一回过头就看到荆尔勋既挫败又愤怒的脸庞,狂热的眼眸隔着镜片瞪着她。 

  她不敢看,怕看了会心软,伪装的决绝会溃堤,会忍不住奔向他温暖的胸膛,贪恋他的呵护。 

  她捧着纸箱走着,他在后头跟着;她跳上捷运,他也跟着搭上;她坐上公车,他依旧跟在身后。 

  终于,他亦步亦趋的行为惹火了蕾蕾。 

  她回头瞪住他,低吼着:“你究竟想怎么样?我都说自己不爱你了,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她站在街心,压抑住内心苦涩的感觉和激越的情感,大声斥责他。 

  她拒他于心门之外的举止教他难受极了,他保持沉默,以冷冽的眼神控诉她的绝情。 

  “如果你再跟着我,我就去报警,说你是变态跟踪狂!” 

  “我只是想跟你要回一样东西。”他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望着她,忽然之间,觉得两人好像隔着一个世界。 

  她飘移的目光偶尔透着哀伤,有时出现挣扎,和以往的清澈坦白不同。为什么?她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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