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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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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是因为你身边缺一个护花使者吧。” 那绫对他扮鬼脸。“更惨。有一次我外婆生病,外公带我去喝喜酒,席间被他生意上的朋友讥讽他偏好“幼齿”,气得他当下就跟那个人翻脸,并且千叮万咛我别再穿迷你洋装,以免风尘味太重,被不肖歹徒盯上。” 齐放同意,因为就连他在见到她的第一眼时,也想将她占为己有,但他抿嘴不置可否地说:“你外公未免矫枉过正了。这样吧,我的助理安妮快要出嫁了,你也在邀请之列。安妮是中国痴,外国人的婚纱是白的,洋小姐她偏要穿件大红大紫的格格袍,说是能遮肚皮。她己发出婚宴警告,不招待穿白和黑的客人,你若穿得太素雅,铁定要犯她的讳。” 那绫说:“那怎么办?我没带半件可赴宴的衣服。” “那只好买几件了。”齐放挽着她的肩,搭电梯到女装部,找来四位专柜小姐,对她们下了几道要求。他请A小姐下去帮他调一组全套的英国瓷器,请B小姐找出特定厂牌与特定尺码的衣服,请C小姐挑几款帽子及配件,顺便带几双适合那绫脚型的鞋子,D小姐则是眼明手快地替他们端来热饮,软布尺一拉,一边丈量那绫,边跟他问话家常。 那绫像个稻草人站在原地任人摆布,以眼神问他,这样大费周章是什么意嘛! 他好笑地看着她,“放心,我们不是在重拍‘麻雀变凤凰’。”然后扼要简短地说:“这家百货商城有百分之六十的股权括在狄米奇尼的手里,我偶尔会带模特儿来这里工作。等下你若试穿到喜欢的衣服的话,尽管带,我回头再跟公司结。 他从小姐手中接进十来个衣架和鞋盒,催那绫走进豪华贵宾更衣室。 那绫以为他会让她一个人试衣服,没想到他竟赖着不走。他一脸嘲弄,并保证。“我很专业,除非有人鼓励,我办正经事时很少对人毛手毛脚。” “问题是我并不专业。”她护着自己,不让他动手,顺带提醒他。“我没说要买内衣啊!更没说要买那样‘凉快’的内衣。”她指着那些散躺在纸盒上的蕾丝衣料,有些设计光是看就教人脸红,更遑论穿上身。 齐放因为职场上的训练,替女人脱衣有一套,他晃到那绫身后,三两下就把她剥个精光,还拿个大镜往她身上照,兀自打量起在镜子里的“维纳斯”。他没有对她上下其手,反而有条不紊地替她穿戴起来,凡是他手亲触过之肌肤,如同被火苗烧到似地炽热起来。 那绫告诉他,“我觉得自己赤裸裸地像一只趴在超市架上的火鸡。” 他安慰她,“没那么糟。火鸡是冷的,你是热的,火鸡全身精光,你还独有一处迷人的蔽荫,比火鸡更教人食指大动。”他若无其事地以指关节轻刷进那绫的下腹,不怀好意地点了一下那绫的脚踝,要她卸下内裤。 那绫猛觉下半身起了决堤的异样,但她才刚摆脱经期不到十天,不可能是大姨妈又来了,她无法跟他承认自己不能脱的原因,只能夹紧腿根,摇头拒绝,“不,我不脱。” “是谁刚说不买这件‘凉快’的内裤的?”齐放一脸无辜,眼眸闪着兴味与刺激。 那绫现在才明白他是故意陷害自己,红着脸骂他。“痞子!” 他将她拉近自己,说:“可惜这年头偏爱痞子的正经女人还不少。”然后凑上她的耳根道歉。“行了,是我缺德,别生气,赶快把衣服试一试,我们早点回家弄点吃的,你不知道我有多饿。” 那绫接过他递上来的第一套衣服,不是滋味地问:“你似乎很习惯光着身子的女人了。” “这行干久了,再养眼的视觉也会麻木。” 那绫跟他承认。“如果我看见你这样指导别的女人穿衣,一定会很难受。” “很好,那就表示我不让你接替安妮的工作是明智的决定。” 那绫不再吭声,静站在原地任他摆布,每当她换上一套衣服,他使停下手运的事打量她,若不满意还会替她重新搭配、组合、这样两个小时后,试穿衣服已不再有乐趣。他看出她一脸疲倦,便叫暂停,请专业小姐打包那绫试过并满意的衣服与配件。 那绫穿着细肩碎花洋装及平底凉鞋,与他步出店门时,天际也差不多转暗了。他们各提好几大袋物件回到齐放的寓所。 当齐放将门上了二道锁,回头牵住那绫的手时,她知道接下来的两人,他们是哪里都不会去,只会到对方的心底。 第九章 女人的灵魂活在爱里,那绫十分同意,因为这句话点出她与他朝夕相处两个月的感受。她这一生中,从没体会到和一个异性互相依赖的幸福。 他曾问她,“你究竟看上我哪一点?”言下之意不大相信自己的好运。 她会这样告诉他,“你阴郁难以取悦的气质,像一只拒绝摇尾乞怜的流浪狗,期待人的爱,却放不下戒心。” “原来你不爱我,而是可怜我像一只狗!” “我没挖苦的意思,只说自己喜欢你桀骛不驯的样子。” “这我可以接受。” “那你又看上我哪一点?”那绫反问他。 “大概是因为你欲擒故纵,够教人又懂得放饵,开朗美丽又大方,最重要的是,你有我所没有的善良特质。” “看来我们是彼此吸引了。” 齐放龇牙咧嘴,一脸邪恶地对她说:“只怕我是个无底黑洞,会把你连身带骨地全部榨光。”说完将她拖进自己的臂弯,诱她释放热情。 起初,齐放花了三天的时间“充电”完毕,依约上工,那绫则到语言学校报到,完成注册手续。重新当学生不到一个礼拜,她总算见识到自己所爱的人可心“小气”到什么程度。 那天她提早五分钟下课,依约在学校附近前的站牌等候他。有个西装笔挺的白领师哥见她一人落单便上前搭讪。那绫想,有人练习英文也不错,便同他聊起来,后来他邀她去喝咖啡。她摇头解释自己等人走不开,于是他留下一个行动电话号码,要她联络他。那绫没说好,更没点头,拎着纸张一角,面带客套的微笑,目送他离去。 不想齐放忽地在她身后冒出,抽走那张便条纸,酸涩地说:“挺快的嘛,街上露脸,晃不过几天,就有雅痞王子打算钓你这条美人鱼了。” 那绫看他一脸不悦,安抚他:“他很友善,没有恶意。”“没恶意!那家伙摆明要钓你上床,你还跟人家有说有笑的。”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光大化日之下告他非礼吗?”那绫伸手跟他要纸条。 “还我吧。” 他不还,无赖地将纸条揉成一个小球往嘴里塞,吞下肚,“抱歉,这下得等到我拉出来后再给你,谁知道他有没有在纸上涂迷药。” 那绫不信他真把纸条往肚里吞,好气又好笑。“别神经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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