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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回头,就见他端来锅粥,一旁大石上已经摆了两只碗跟一盘腌菜。

  包括他用来劈柴的斧头,这些全是从马车上取来的东西,凡吃的用的睡的,他都教驿站伙计帮他买妥备齐了。

  他真是盘算好了要在这地方躲上一阵。

  她一望脚边柴堆。“别告诉我你一晚上没睡?”

  他抓了抓头,一早就在岸边干活,热得他连头巾也扎不住。

  “我睡不着。”他承认。

  他好歹是个男人,心爱的女人这么没防备地睡在自己怀里,要他怎不心痒难耐?可看她睡得这么安稳,加上没有床——这是最痛苦的一点,他索性不睡了,想说早一点安置好屋子跟床,折腾也会跟着缩短那么一会儿。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懂他在暗示什么。

  “你——”她眼儿朝他腿间一瞟。

  他呻吟着将头别开。“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其实……”她咬着下唇小小声说:“仙儿姊教了我一些方法,据说可以让男人很舒服——”

  “不行不行不行。”他连连摇头。“我有我的坚持,不管怎么说,我不可能让你在这种连四面墙、一个屋顶也没有的地方,跟我交欢燕好。”

  他表情好可爱。望着他欲望交杂的侧脸,一股柔情在唐灵心头翻涌,一时忍不住,她凑向前亲了他一记。

  “你还逗我。”他皱眉嗔道。

  她当然看得出来他不是在生她的气。

  “我觉得我好幸福。”她手臂一弯勾住他脖子,脸就贴在他汗涔涔的胸口上。

  听他心口怦怦怦跳得多快!一时淘气,她张嘴舔了一口。

  咸咸的。

  她心里念头刚转过,人已被他抱紧狠吻了起来。

  “你这家伙,都不怕被我吃了——”

  他声音如此喑哑,浓稠如火焰般让人心发烫。她微倾着头感觉他舌尖的舔逗,抚触她胸脯的指尖隐含着沉沉的渴望。

  突然他挪开脸,烫热的鼻息洒在她颈脖间,还有他微微颤抖的身躯——她知道他正在跟欲望交战。

  噢,她紧环住他劲瘦的腰干深深吸气,她是如此地爱他!

  “你老是让我失去控制——”他蹭着她脸颊喘道。“你完蛋了你,等我把屋子盖好,看我晚上肯不肯让你休息!”

  她手指头轻轻画过他背脊,仰头一笑。“你确定一晚上没睡,又劳累了一天,晚上还有气力让我不得休息?”

  “你以为是谁害得我一晚上没睡好?”他一拧她鼻,宠溺的。“快去吃饭。”

  唐灵站起身,故意学花楼里的姑娘,挺腰,再轻轻一扭腰臀。

  瞧得他又是一阵急喘。

  明知道他难捱,她还故意逗他!

  他恼得牙痒痒,可她偏偏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端起陶碗好不无辜地喝她的粥。

  “嗯,这腌瓜不错,你尝尝。”她挟了块送到他嘴边。

  他张嘴恨恨地咬下,巴不得这会儿吃的,是她甜似蜜的小嘴。

  “干么吃得这么咬牙切齿——”她巧笑倩兮,好似他肚腹间这把火跟她无关似,又喂了他一口瓜。

  望着她被粥染得湿润湿润的小嘴,他只觉得下腹如火烧般胀得难受。

  可恶!他想,再继续坐在这儿盯着她小嘴吃饭,难保待会儿他不会失却理智地扑向前去。

  也顾不得配菜了,他唏哩呼嗜喝完粥,火烧屁股似地逃回柴堆旁。

  “吃这么一点就饱啦?”她在他身后喊着,接着响起银铃似的笑声。

  他知道,他被取笑了。

  这家伙!他又气又恼抓起木头劈着,一边喃喃碎念:“你等着,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大概是满肚子欲火无处消泄,宁离苦动作极快,在四棵大树上捆绑麻绳。唐灵在旁看了一会儿,不到一个时辰他已劈完柴枝,这会儿他正忙着才知他是想以这四棵大树当作基柱。

  他稍稍挖松脚下泥地,再把一根根比他个儿还高的木头插入地里。每次动作,他肩上背上的肌肉便好看地鼓起。

  唐灵跟在一旁递绳递斧,边望着他强壮有力的背影。

  宁离苦不让她使粗活,只让她做点琐事。

  瞧他双臂青筋都蹦了出来,真是让她既心疼又感动。

  “要不要歇会儿?看你流了满身汗。”

  “做完再说。”他豪气一抹额际,望着已竖好的墙面。“就剩屋顶,之后再做张床跟桌子,顶多再费上一个时辰。”

  唐灵拍拍扎得结实的木柱墙,这房子盖得比她之前住的破屋子还坚牢!

  “瞧你熟稔的,之前做过?”

  他点头。“之前宁家堡还不成气候,我跟师父师兄他们,就是靠一人两只手帮自己盖屋子住,那时我还小,根本没现在的力气。”

  “原来你是过过苦日子的人?”她面露惊奇。

  他睨她。“你以为我出身就是个公子哥儿?”

  她抱歉地笑了笑。“之前见你总是成天想着玩玩玩,我根本看不出来你有这一面。”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过得那么辛劳——”他从腰间抽出利刃截断麻绳,吁了口长气。“我是孤儿,我爹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把我丢着不要了,我根本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

  这是他头回向人吐露自己的身世。

  唐灵吓了一大跳,一时接不出话来。

  他不以为意地说:“我师父说,小时候我是我们四个师兄弟里最爱哭的一个,大概是还忘不了被爹娘抛弃的难过吧,我才会整天哭个不停。所以我师父帮我取了这个名字,离苦,他希望我长大能变得快乐一点。”

  “离苦——”她走来轻按住他手。

  “别这表情。”他轻拧她鼻头。“我的过去没你想得悲惨,至少在遇上我师父之后,我就否极泰来了。改天带你回宁家堡你就知道,我师父虽然唠叨得不得了,可他是个没得挑剔的好师父,非常疼爱我们四个,视如己出。”

  她愧疚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单看一面,就认定你是怎样的人。”

  “扯平了。”他牵住她的手。“当初我看见你,不也单凭你打扮就认定你是个男孩,还动不动要你答应跟我当兄弟?”

  想起过去她就觉得好笑。“是啊,你那时的提议,真让我愁烦死了。”

  “其实我才不想跟你当兄弟,我跟你说。”他招招手要她附耳过来,虽然眼下除了他俩之外,根本没其他人。“我曾趁你昏过去的时候偷亲过你。”他贴在她耳边坦承。

  她瞪大眼睛。“你是说虎威那帮人劫走我那一次?”

  他眼珠子一转扮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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